第288章 梦，该醒了（2/2）

妻子冲女儿温柔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乖，爸爸没事。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送走女儿后，妻子扶着司帕西缓缓下楼。打开灯，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到杯中：“喝一点牛奶放松一下吧，司帕西。”

“之前几年，你一直在研究「崩坏病」的治疗方法，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你已经找到治愈方法了，就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了。”

“「崩坏病」……”司帕西打开水龙头，接水洗了把脸，随后问道，“我记得，你们好像好像得了崩坏病……”

“那只是你自己的胡思乱想啦。你一定是看到了太多死于崩坏病的病人，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吧。”

“放心吧，我和女儿一直都好好地活着呢。”妻子回头，冲他甜甜一笑，张开双臂，从身后环抱住他，“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个梦……实在是太美满了。”司帕西突然说道，“美满得让我甚至想要留下来。”

“老公，你在说什么呢。”妻子的脸贴在他背上，亲切地说道，“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一把菜刀不知何时早已刺中她小腹，渗出的血将睡裙染红。

“可惜，你……不是她。”

“她们染上崩坏病的时候，我没能研制出解药。她们死的时候，我不愿意放开她们。”

司帕西眼前再度浮现出当初的情景，互相依偎的，早已没了呼吸的母女无力地躺在地上，狰狞的紫色条纹爬满她们全身。

“要不是梅博士切掉了我被感染的左臂，恐怕我在那时就会和她们一起死去。”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这个梦境。”妻子的面容逐渐狰狞，暗色的雾气逐渐将她包裹，“在这里，你不就能和最爱的人，一直在一起了吗？”

“你错了，如果我沉浸在梦中，那才是对她们最大的背叛！”司帕西严肃地看着她，“我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向崩坏复仇！”

他的身躯逐渐开始消散：“这个梦……已经做的太久了。再见了……”

……

“呼……呼……”

实验室的地板早已遍地血迹，失去意识的博龙无力地躺在地上。司帕西捂着受伤的腹部，艰难地移动到操作台前。

“总算醒过来了……咳，时间不多，必须尽快重启观测枢。”他吃力地伸出手，按下了按钮，“坚持住啊，苏……”

随着光芒逐渐亮起，清冷的电子音传入司帕西的耳中：“第二十七号观测者已经苏醒，已经成功定位到「它」的位置。”

“做得好，苏……”

靠着操作台坐下，视线逐渐被黑暗吞噬。司帕西握着酒壶，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苏坐在的实验舱：“只可惜……我没办法履行诺言，请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