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千分之一（2/2）

凯文点头，朝市中心跑去。天火的烈焰所及之处，崩坏兽尽数被焚烧殆尽。

他左手一扬，掷出一枚诱饵弹。紫光盛放，大量崩坏能霎时将市中心区域覆盖。全城的崩坏兽都感知到了这股能量，开始朝这边移动。

凯文将大剑插在地面上，在确认所有崩坏兽全部到齐后，忽的纵身一跃。天火圣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大量烈焰喷涌而出，形成一道火焰旋涡。

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

耀眼的光芒将所有崩坏兽吞噬，一道火柱直冲天际。

突然，凯文眼眸一颤，他看到在不远处有一队士兵。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在天火圣裁的攻击范围内。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不但没有撤退，反而冲那团烈焰冲去。

来不及细想，凯文右手紧握，大量寒气释放出来。以他为中心，坚冰迅速将天火的烈焰冻结，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些士兵早已在烈火中丧生，和崩坏兽一同灰飞烟灭，徒留大批被冻结的火焰矗立在城市中心。

……

意识沉入无尽的黑暗，诡异的纹路逐渐蔓延至每一寸皮肤，疯狂的病症凶猛地侵蚀着身体的每个细胞，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自我的存在正一点点分崩离析。

没有止境的痛苦，占据了知觉的全部。

突然，如同流星般，一道光划过，驱散了所有的黑暗。那光芒温暖又熟悉，明亮又炽烈，却莫名地让人想要流泪。

“！”

苏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四周白色的墙壁和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味道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现实。

他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些在他昏迷前就已遍布双手的紫色条纹已然消失殆尽，仿佛开始就不曾存在过。

博龙见他醒来，冲他打了个招呼：“你醒啦，苏医生。司帕西在外面等你，他让你醒了之后去找他。”

司帕西身前，是一张被隔离起来的病床，那上面躺着的正是苏之前救下的女孩。

“苏，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司帕西抬头冲他微笑了一下，随即便又低下头去，“不过……她就没那么幸运了。”

病床上，杏色头发的女孩儿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正在熟睡一般——如果忽略掉脸上狰狞的紫色条纹的话。

“你的药起了作用，但只是延缓了发病时间。我尝试切除了她被感染的身体组织，但很可惜……她身体太弱了，没有撑到手术结束。”

“博士，我有一个问题。”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当时也感染了崩坏病，可是，为什么……”

“你猜得没错，我们确实已经研发出了治愈崩坏病的药物……”

“那为什么要进行手术？！”

司帕西端起酒壶：“我没有给她使用那种药物，要说原因的话……因为那种药太贵了。”

“贵？！”苏感到难以置信，“病人的生命，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司帕西一笑，将送到嘴边的酒壶重又放下：“想知道药物的制造方法吗？实话告诉你吧，逐火之蛾并没有解析崩坏病的原理，所谓药物，也不过是由死去患者制成的血清。”

“根据统计学，要制造出能够拯救一个人的血清，就需要一千个崩坏病人的尸体，这种药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另外，救你的那份血清的提供者中，有一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法尔。他将尸体提供给了逐火之蛾，靠着他，我们才能完成这管血清。”

说罢，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她的尸体，也会被制成血清去拯救其他更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奇迹与魔法，我们的研究永远是在无数尸骸堆积的道路上进行的。”

“苏，包括法尔在内，不仅有珍贵的抗体，更重要的是那一千人，还有法尔的悲愿，它们全部背负在你身上。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和崩坏病战斗，去拯救成千上万的人。”

……

训练室前，凯文坐在椅子上，手中死死握着一枚封冻着火焰的冰晶。那一队士兵，不论怎么说，都是死在了天火的烈焰下。都是……因他而死。

而就在附近的一间办公室内，安妮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即便是天火圣裁的火焰也丝毫不惧……思想钢印的效果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

一片翠绿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