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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柳编古屯与柳条的柔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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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竹编乡,循着柳条的清苦向东北穿越丘陵,三月后,一片被河湾环抱的村落出现在平原边缘。

柳编器物在木桩上悬挂如淡绿的云团,编坊的泥地上堆着成捆的柳条,几位老匠人坐在河边的青石上,

正用篾刀削去柳皮,白生生的柳条在指间弯出柔和的弧度,空气中浮动着柳条的青涩与河水的湿润——这里便是以手工柳编闻名的“柳编屯”。

屯口的老柳坊前,坐着位正在浸泡柳条的老汉,姓柳,大家都叫他柳老爹。

他的手掌被柳条的汁液染出淡绿的痕迹,指腹带着常年摩挲枝条的粗糙,却灵活地将刚割下的柳条按粗细分类,粗条在他膝头挺括如骨,

细条柔韧如线。见众人走近,他举起一根泡好的柳条:

“这柳条要选‘清明前的白柳’,皮嫩芯软,编出的筐篓能装三十斤粮食不变形,泡在水里三个月不糟朽,现在的塑料筐看着结实,却脆得像冻住的泥块,摔一下就裂个大口子。”

艾琳娜拿起柳坊外的一只柳编簸箕,柳条的纹路里还带着细密的绒毛,边缘处编着防滑的麻花辫,

凑近能闻到河水浸泡后的清润气息,忍不住问:“老爹,这里的柳编手艺传了很久吧?”

“一千五百年喽,”柳老爹指着屯后的万亩柳林,

“从北魏时,我们柳家就靠编柳为生,那时编的‘柳囤’,被官府用来存粮,防潮防虫,三年不坏一粒米,《齐民要术》里都写着‘柳编为囤,胜似陶缸’。

我年轻时跟着师父学柳编,光练泡柳就练了四年,师父说柳条是水的筋骨,要顺着它的性子弯转,才能让柳编藏住河湾的灵气。”

他叹了口气,从柳坊角落的柳筐里取出几卷泛黄的柳谱,上面用炭笔勾勒着柳编的样式、起头的技法,标注着“春编宜疏朗”“秋器要紧密”。

小托姆展开一卷柳谱,草纸已经被潮气浸得发黄发脆,上面的编样线条舒展,还画着简单的工具图,

标注着“削刀需月牙形”“泡柳水要活水”。“这些是柳编的秘诀吗?”

“是‘柳经’,”柳老爹的儿子柳叶抱着一捆削好的柳条走来,枝条在他臂弯里轻颤如绿色的绸带,

“我爷爷记的,哪段河湾的柳条最柔韧,哪类器物该用‘螺旋编’,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柳条的搭配,”他指着柳谱上的批注,

“是祖辈们用河泥压着试出来的,粗条当骨,细条当筋,少了谁都立不住,要像河湾的水草,缠缠绵绵才得法。”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纸页边缘已经发黑,“这是元朝时的,上面还记着涝年怎么省柳条,说要把断枝接成‘续条编’,接头藏在绳结里,看着浑然一体。”

沿着河边的栈道往屯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柳坊,地上散落着霉变的旧柳器,墙角堆着生锈的削刀,只有几家仍在忙碌的作坊里,

还飘着草木灰的气息,老匠们正用麻绳捆扎柳筐的提梁,动作麻利如穿梭。“那家是‘祖柳坊’,”

柳老爹指着屯中心的老瓦房,“屯里的老人们轮流守着,说不能让这门手艺断了。

我小时候,全屯人都围着柳条转,割柳时唱船歌,编活时比快手,晚上就在柳坊里听老人讲‘柳毅传书’的故事,

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买塑料筐了,屯里静得能听见柳条摩擦的‘沙沙’声。”

柳坊旁的泡柳池还引着活水,池里的柳条在流动的河水中慢慢变软,墙角的晾柳架上摊着半干的枝条,泛着均匀的象牙白,旁边的陶罐里盛着用来防蛀的桐油,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气。

“这柳条要‘三泡三晾’,”柳老爹捞起一根泡好的柳条,能轻松弯成圆圈不折断,

“活水浸能去涩味,阴干能保柔韧,机器烘干的柳条看着直,却没这股子能屈能伸的劲。

去年有人想把泡柳池改成水泥池,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屯里的根,不能动。”

正说着,屯外来了几个开三轮车的人,拿着秤杆称柳编,嘴里念叨着“斤两成本”“批发价格”。

“是来收柳编的货郎,”柳叶的脸色沉了沉,“他们说手工柳编样子土气,要我们编成像塑料筐那样的方方正正,还说要往柳条上刷绿漆,

说这样更鲜亮。我们说这圆融的弧度是河湾的样子,柳条的黄是阳光的颜色,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柳林喝河水’。”

傍晚时分,夕阳为河湾镀上一层金红,柳老爹突然起身:

“该编‘元宝筐’了。”众人跟着他走进“祖柳坊”,只见他将七根粗柳条按“北斗七星”的位置固定在木架上,以“一压一挑”的手法起编,

柳条在他指间游走如游鱼,筐身渐渐鼓起,底部编出细密的“米字纹”,能稳稳地立在不平的地上。

“这元宝筐要‘上宽下窄’,”柳老爹解释,“上口方便装东西,下底能稳当立住,腰部收三分,才能挎在胳膊上不晃荡。

老辈人说,柳条记着编匠的心思,你对它用心,它就给你成器,就像在河湾生活,要顺着水势才安稳。”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柳器的提梁处编着细小的结,有的像柳叶,有的像河鱼。“这些是记号吗?”

“是‘柳记’,”柳老爹拿起一个编着河鱼结的柳篮,“老辈人传下来的,每个编匠都有自己的记,既是落款,也是祈愿。

你看这个‘水波纹’,”他指着一只柳囤的边缘,“是说日子要像河水,细水长流才长久,都是一辈辈人编在柳里的念想。”

夜里,柳坊的油灯亮着,柳老爹在灯下教柳叶编“缠枝纹”,柳条在两人指间缠绕,如绿色的藤蔓。

“这缠要‘松紧要匀’,”柳老爹捏着枝条调整力度,“紧了会断,松了会散,就像过日子,要张弛有度才舒坦。”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机器编的快,可它编不出‘柳记’,那些纹路只是压出来的,没有河湾的魂。”

柳叶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超市摊位关了,回来学柳编。”

柳老爹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削刀:“好,好,回来就好,这柳条总要有人懂它的软和硬。”

接下来的几日,屯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柳经”做档案,有的在柳坊前演示柳编,

柳老爹则带着柳叶教孩子们选柳、削条,说就算塑料筐再多,这手工柳编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用柳条编出日子的。

当农业博物馆的人赶来考察时,整个柳编屯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柳经”上的记载,摆弄着那些带着“柳记”的老柳器,连连赞叹:“这是农耕文明的活化石啊,比任何现代储物工具都有生活智慧!”

离开柳编屯时,柳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只柳编小提篮,篮身上编着简单的水波纹,柳条的缝隙里还带着河泥的湿润气息。

“这篮子要装刚摘的瓜果,”他把提篮递过来,边缘还留着手工修剪的圆润,

“透气,不会闷坏,就像这柳条,生在河边,却带着阳光的暖。柳可以割,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河水泡出的柔劲。”

走在离屯的路上,身后的柳编屯渐渐隐入河湾,柳条摩擦的“沙沙”声仿佛还在水面回荡。小托姆提着柳篮,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西南的山地,那里隐约有座漆器坊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漆艺村’,村里的匠人用天然漆髹涂器物,漆色从浅黄变深褐,越用越亮,一件漆器要髹二十层漆,只是现在,化学漆多了,手工漆器少了,调漆的漆刀都快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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