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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873.不止一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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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都没想。

身体本能地反应,将盾牌挡在身前的同时,脚步迅速后撤,退向了重型弩炮的残骸后方,他知道那是唯一能暂时遮蔽火力的掩体。

他不退则死。

在退步的一刹那,箭矢和投枪出现在了盾牌上。

剧烈的撞击声和击打在残骸上的噼啪声混合在一起,像一场连绵不断的金属暴雨。

木屑与火星四散飞溅,带着炙热的气浪扑在他脸上。

一支投矛击穿了盾牌,矛头猛地钻出,像蛇信一样刺破空气,锋刃的寒光在雨中一闪而过,好在他的手甲挡住了势头。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确定盾牌还能用后,猛地一剑横扫。剑刃划开空气,将盾牌前方的投矛与插在上面的箭矢杆部齐齐砍断。

随后,哈拉尔就这么躲着,躲避远程火力打击的同时,竖起耳朵聆听着。他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胸膛几乎不再起伏,仿佛整个人都化为了一块暗影中潜伏的石头。

他在等,等敌人靠近,等敌人冲上来,等一个时机,一个切入点,一个能让他从泥潭中撕开缺口的瞬间。

结果……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诡异的僵持,没有哈拉尔找准时机举盾冲出的场景,也没有杜鲁奇整齐列阵、喊杀震天的冲锋。

雨点噼啪打在破碎的残骸和石板上,溅起的水珠顺着盔甲流淌,淌进了盔缝、护颈、手套,冷得刺骨。

谁都不傻。

哈拉尔的速度是快,但他终究不是马雷基斯,也不是达克乌斯那样的机制怪,能在眨眼之间出现在敌人的军阵中,在突进的过程中,他必须同时抵御来自身前、身后的远程火力。哪怕他再快,但没有机制的他,也会被撕成碎片。

而杜鲁奇们呢?

他们在一开始就定下了策略,围而不攻,利用场地与地形,利用弓弩与投矛,将敌人牢牢限制在那片废墟之中,等援军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

杜鲁奇不需要拼命,只需要时间。

有了海卫的加入后,这一决策被彻底强化。

那队海卫被部署在两股阵列的前列,他们舍弃了盾牌与近战武器,将弓弦拉到极限,箭矢在雨幕下闪烁着寒光,笔直地指向那片废墟。他们的身后,是手持投矛器和连弩的杜鲁奇士兵。

近战?绝对不能。

敌人所处的位置太刁钻了,刁钻到只要展开近战,就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往前送,军阵根本展不开。那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去送人头。

他们的同袍还在等待救援,他们不能在这里无谓地死去。

除非敌人顶住了远程火力的压制,强行冲进军阵中。那样,他们就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把性命压上赌桌。

哈拉尔唯一的机会,唯一的生路,就是在杜鲁奇还在整队、还在犹豫决策的那段时间里,冲过去,趁他们立足未稳,杀入废墟中。甚至会出现在时间差,在黑骑士和海卫还没到来前结束战斗,接着将赶来的黑骑士和海卫解决掉。但遗憾的是,那时他在恢复,在休整,在拼命地让手臂不再颤抖,让肺中的血气重新归位。

就这样,雨下着,风刮着,观景台陷入了一种微妙的、令人窒息的僵持。

哈拉尔知道,这样不行。

他是劣势方,是被围者。

可他真的冲不出去,哪怕是他这种级别的强者,一旦踏出掩体,就意味着暴露在箭矢与投矛的瞄准下。

僵持的期间,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好在他的身法够快,不然那支箭矢就要直接插进他的眼窝。当他将脑袋缩回的一瞬间,一支箭矢贴着他的头盔边缘划过,另一支直接撞上了盔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后,被弹飞。

困兽犹斗,成了他的写照。

随后,他发出了叫骂,嘶哑的喊着,用尽全力地咆哮,用尽残存的傲气与怒火去挑衅对面那群冷漠的黑甲战士。

他在试图激怒杜鲁奇,让他们冲上来,展开近战,那样他才有机会,才有血与钢能真正碰撞的可能。

然而,杜鲁奇不为所动。他们稳如雕像,连一句反击的嘲讽都没有。

仿佛那些人已经不在那儿了,仿佛整个观景台只剩他一人,他的咆哮在断壁残垣间回荡,雨声、雷声、风声成了他唯一的听众。

观景台,变成了他的舞台,一个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他剧烈地咳嗽着,那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铁锈在喉咙里被碾碎。血与唾液混在一起,从唇角渗出,被雨水稀释,顺着下颚一点点滑落。

他试图让杜鲁奇们误以为他已经重伤,只要他们信了,只要他们以为他撑不住了,就会忍不住冒进,冲上来展开近战,试图获取功劳与荣耀。

但杜鲁奇,依旧不为所动。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欣赏一场表演,那种冷酷、克制、计算到骨髓的注视,让哈拉尔觉得自己成了一头被围猎的野兽,而那些杜鲁奇,正等待猎物最后的挣扎。

除了吸引杜鲁奇,哈拉尔是真的受伤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紊乱得可怕,仿佛有无数的刀片在肺部刮擦,他的气管像被火焰灼烧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他想抑制咳嗽,但止不住,喉头的血泡一阵阵地涌上来,破裂后化为腥甜的味道。

三分钟过去了。

谁也没动,谁也没给对方机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雨水打在盔甲、地砖、残骸上的声音。

竖起耳朵的哈拉尔突然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那是一种极富节奏的声音,铠甲撞击声与靴底敲击石板的声响混合在一起,如同铁流般逼近。

他知道,这不是杜鲁奇们等得不耐烦了,准备展开近战了。因为这股声音,是从很远处传来的,是另一支军队的脚步,是援军。

敌人的援军到了。

他是又气、又恼。

怒火在心中翻滚,像是要冲破胸腔,化为雷霆劈出。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出去。

不能。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走不掉了。

可他依然想换几个,用最后的气力再杀几个,用敌人的尸体来为自己立碑。

然而,这次他还没开口,对方率先开口了。

那声音洪亮而坚定,穿透雨幕,如同铁与冰的碰撞。

“我是白狮禁卫队长——柯海因·铁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出来!我与你决斗!”

按桌面规则的说法,哈拉尔有一个特殊规则:傲骨。

只要条件允许,他必须主动发起决斗挑战;而当对手向他提出决斗时,他也必须接受。

抛开桌面规则,这个结果,也正是哈拉尔所想要的。

如果能在死前,将柯海因,这个他眼中的叛徒击杀,那他的死便有了意义。

在他看来,柯海因与叛徒没有区别。

不然,如何解释柯海因此刻出现在这里,与杜鲁奇站在同一阵线?如何解释柯海因以白狮禁卫的名义,向自己发起决斗?

哈拉尔探出头,雨水顺着他的金发滑落,在盔甲上敲出连珠般的响声。他举起盾牌,确定来者确实是柯海因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盾。

他深吸了一口气,肺部像被针刺一样疼。然后将那面残破的盾牌一把丢在地上,他抽出副剑,双手同时持剑,走出了掩体。

每一步,都踩在积水中。

溅起的水花伴随着铠甲摩擦声,在雨幕中显得沉重而有力。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双剑,在手中旋转,摇出一道又一道剑花。

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杜鲁奇的军阵,在百夫长与克雷丹的指挥下,缓缓退后。

他们与赶来的白狮禁卫队汇合,将观景台围成了一个封闭的半圆。

一时间,观景台成了角斗场。

雨幕是帷幕,尸体是布景,剑术大师是演员,神明是见证。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

只有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以及下一瞬,剑与剑碰撞时,迸发出的刺目火花。

(本来要写完的,但我妈来我这边了,得出去吃饭,决斗与马和伊的嘴炮明天合成一章,后天巨龙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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