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告别查克拉（2/2）

“是华夏人！是他们的阴谋！”几乎第一时间，这个念头在所有知晓“最终预案”的联军高层心中炸响，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愤怒和被背叛的冰冷。

“他们假借消灭实验体之名，实则是要废掉我们整个忍界！”

“关闭传输门是第一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为了那个所谓的‘昆仑墟’？还是为了彻底掌控这个世界？”

猜忌和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联军中蔓延。几乎不用指挥，所有还能调动、体内还残存着较多查克拉的精英上忍和影级强者，自发地、带着满腔怒火和决绝，包围了已经失去能量光泽、变得如同普通岩石般的传输门遗址。他们紧握着苦无和刀剑，眼神冰冷地盯着那片空地，等待着预料中会从门后冲出的、来自华夏的“入侵者”。

然而，他们预想中的偷袭并没有到来。

到来的，是战场上并未完全停息的杀戮。

共振波清理了绝大部分非人形态的实验体，但那些保留了较多人类或类人形态的实验体，却存活了下来。它们似乎同样失去了那种暗红色的侵蚀能量，但它们强健的体魄、冰冷的战斗本能，以及……它们脑海中那被写入的、最原始的杀戮程序，并未消失！

查克拉的消失，对它们而言，只是剥夺了一种“额外”的力量。它们依旧力大无穷，动作迅捷，骨骼坚硬，爪牙锋利，并且，它们依旧保持着严密的、如同机器般的组织性和协同性。

反观联军。

失去了查克拉，绝大多数忍者赖以成名的忍术、幻术、乃至许多需要查克拉辅助的体术（如部分柔拳、影舞叶等），瞬间沦为摆设。他们变成了……只是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稍强一些的“战士”。

战斗，瞬间退化到了最原始、最血腥的冷兵器肉搏时代！

“啊——！”一名擅长火遁的忍者，习惯性地结印却发现毫无反应，愣神的瞬间，就被一名实验体用骨刃刺穿了胸膛。

“土遁·土流壁！”一名岩隐忍者拍向地面，却只扬起一片尘土，下一刻就被冲上来的实验体扑倒，喉咙被利齿咬碎。

“我的写轮眼……看不穿他们的动作了……”一名宇智波族人绝望地发现，失去了查克拉支撑，他那双洞察眼的效果大打折扣。

战场的形式瞬间逆转！

之前，忍者还能依靠忍术进行范围攻击、远程牵制、战术机动。现在，他们只能依靠苦无、手里剑、太刀，与那些肉体强度远超自己、并且配合默契的实验体进行贴身肉搏！

“不要慌！体术忍者上前！其他人结阵防御！”迈特凯的怒吼声响彻战场，他和他父亲迈特戴，以及小李、天天等擅长体术的忍者，此刻成为了中流砥柱。

凯的身影如同绿色的旋风，纯粹的钢拳流体术发挥到极致，每一次踢击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将靠近的实验体狠狠踹飞。小李八门遁甲的前几门还能依靠纯粹的肉体能量开启，虽然威力大减，但依旧勇不可当。

然而，体术忍者毕竟是少数，而且体术战斗，极度依赖个人实力和一对一的空间。

实验体则是标准的军队式集团进攻。它们三五成群，相互掩护，从不单独冒进。一旦有体术忍者被缠住，立刻就有其他实验体从侧翼甚至背后发动攻击。

“凯老师！小心右边！”

“宁次！用柔拳点穴！封锁它们的关节！”

“天天，忍具不要停！”

惨烈的白刃战在每一寸土地上上演。金属碰撞声、利刃入肉声、骨骼碎裂声、垂死哀嚎声……取代了之前忍术爆炸的轰鸣。

一名云隐的彪形大汉，凭借强健的体魄挥舞着巨大的战斧，砍翻了两名实验体，却被第三名实验体从背后用尖锐的肢体刺穿了膝盖，跪倒在地，随即被蜂拥而上的实验体淹没。

一名砂隐的傀儡师，失去了查克拉线，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傀儡瘫倒在地，被实验体踩成碎片，他本人则被飞掷而来的骨矛钉在了树上。

日向一族的柔拳，失去了查克拉灌注的“点穴”效果大减，虽然依旧能凭借精妙招式格挡、卸力，但很难对实验体强韧的身体造成致命伤害，往往陷入苦战。

伤亡数字，在以一种比之前更加恐怖的速度攀升！

失去了查克拉的加持，忍者的耐力、恢复力、抗击打能力都大幅下降。一次重击就可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可能因为无法及时用医疗忍术处理而致命。

各国的常规军队？在经历了基因瘟疫的摧残，以及长期以来对忍者力量的过度依赖后，他们早已建制不全，装备落后，训练废弛，在如此残酷的近距离绞杀战中，几乎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甚至成了需要保护的对象。

战场的推进速度，确实因为失去了大规模忍术的清场而变慢了。但局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绝望。这不再是超凡力量之间的碰撞，而是一场更为原始、也更为残酷的，关于生存空间的、赤裸裸的灭绝与反灭绝之战。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幸存下来的忍者们，背靠着背，喘息着，紧握着手中冰冷的武器，看着周围仿佛无穷无尽、依旧在冰冷推进的实验体浪潮，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如同凡人面对天灾般的无力感。

查克拉消失了，但战争，远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更加残忍的方式，在考验着这个世界的韧性。

而就在这片血腥的泥沼之中，那被重兵看守的、寂静的传输门遗址，其核心处，一丝微不可查的、不同于查克拉和自然能量的空间涟漪，极其隐晦地，荡漾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门的另一端，悄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