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锻体修魂(1/2)
玄冰洞的寒气漫过冰湖,在岸边凝结成细碎的冰晶,却在距枯树三尺处被一团温润的绿光生生挡住。熊烈盘膝坐在覆着薄雪的冻土上,脊背挺得如洞顶垂下的冰棱,双目轻阖间,周身萦绕的绿光正顺着毛孔钻进钻出,像无数条翠绿的丝绦在他与枯树间牵线。
枯树皲裂的树干上,新冒的嫩芽沾着冰珠,每片嫩叶舒展时,熊烈脏腑深处便传来细微的‘噼啪’声——那株扎根于肝腑之间的嫩芽正同步展叶,叶脉里流淌的绿光与体外枯树的生机共振,将冰湖的阴寒之气滤成滋养嫩芽的清露,顺着经脉汇入丹田。
识海深处早已掀起无声的波澜。金色舍利骨悬在识海中央,万丈金光如熔化的流金泼洒开来,将整片识海照得透亮。这轮‘旭阳’每转动一分,金光便如利剑般刺穿识海上空的乌云,可乌云却像活物般不断聚拢——那是鬼尊幽霆的神魂所化,墨色云团里隐有无数鬼影哭嚎,试图吞噬舍利骨的金光为自己所用,可每一寸金光都照进乌云,瞬间消散大片乌云。
金光、乌云之下,古魂沧溟化作的无际大海正翻涌不休。靛蓝色的海水泛着幽光,每当海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便有巨浪拍向识海天穹,浪尖撞上乌云的瞬间,墨色云层里立刻炸开紫黑色的惊雷,电蛇如网般撕裂金光,却又在触及舍利骨时被烧成青烟。
熊烈的内修已入关键。体外绿光缠成茧状,将枯树的新生之力与自身脏腑嫩芽的生机拧成一股绳,顺着气血往四肢百骸钻,所过之处,冻僵的经脉渐渐舒展,旧伤留下的淤塞被绿光溶成细流排出体外。而识海内,舍利骨的金光、沧溟的怒涛、幽霆的乌云正形成诡异的制衡——金光淬炼着幽霆的神魂阴霾,暗雷打击着沧溟的古魂之力,每一次碰撞都让熊烈的神魂愈发凝实,连带着脏腑间的嫩芽都舒展得更快,叶片上竟隐隐浮现出金色的纹路。
冰湖的寒气仍在侵袭,却被体外绿光与体内嫩芽联手挡在三尺之外。枯树的嫩芽已长到寸许长短,熊烈脏腑间的嫩芽也同步拔高,叶片上的绿光与识海舍利骨的金光偶尔交汇,在他眉心凝成一点淡金色的光点,那是内修渐入佳境的征兆——熊烈知道,当内外双芽完全同步之日,便是他冲破身体桎梏之时。
熊烈的识海早已成了三方角力的熔炉。佛骨舍利悬于识海之巅,如一轮不灭的金轮,万丈佛光泼洒而下,将整片识海照得如同琉璃世界,金光过处,连空气都似在燃烧,散发出净化一切的灼热力量。
下方,古魂沧溟化作的靛蓝大海翻涌不息。海水时而化作千丈巨浪拍向苍穹,将佛骨舍利的金光撞成漫天金雨;时而沉入死寂,海底涌出的幽蓝寒气顺着金光的缝隙攀升,试图冻结舍利的暖意。这汪古魂之海本就藏着无尽岁月的苍茫之力,此刻在佛光的灼烤与压迫下,每一寸浪涛都在嘶吼中凝练,海水从靛蓝渐转为深邃的墨蓝,浪尖上甚至凝出了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被佛光淬炼出的魂之精魄。
识海上空,鬼尊幽霆的神魂凝成的墨色乌云正疯狂反扑。云层中翻涌的鬼影被佛光灼烧得滋滋作响,却仍前赴后继地扑向舍利金轮,每当沧溟的巨浪撞碎云层,乌云便会趁机渗入海水,将墨色的阴煞之力注入浪涛,引得海面瞬间炸开紫黑色的电芒。这些电蛇既是幽霆的神魂攻击,却又在穿过佛光时被镀上一层金辉,坠回海面时竟成了淬炼沧溟的‘雷火养料’。
三方制衡的旋涡中,熊烈的神魂正在悄然蜕变。佛骨舍利的金光不断剥离他神魂中混杂的浊气,沧溟大海的浪涛拍打着他的魂体边缘,将松散的魂念锻造成坚韧的魂丝;幽霆乌云的阴煞之力本是剧毒,却在金光与沧溟之力的夹攻中被逼成了淬魂的‘猛药’——每当鬼影撞上他的魂体,那刺骨的阴冷便会激发出神魂更深层的韧性,仿佛在烈火中捶打精铁,杂质被烧尽,留下的唯有愈发纯粹的魂之本体。
他的神魂原本如一团朦胧的白雾,此刻却在三方力量的撕扯与滋养中逐渐凝实:边缘的雾气被佛光烤成液态的魂元,又被沧溟的浪涛塑成坚实的轮廓,幽霆的阴煞则在魂体表面刻下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给神魂镀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当舍利金光、沧溟浪涛与幽霆乌云再次剧烈碰撞,三道力量的余波如潮水般涌向熊烈的神魂,这一次,他的魂体没有被震散,反而如海绵般将三道力量的精萃尽数吸收——金光让魂体更透亮,浪涛让魂体更磅礴,阴煞让魂体更凝练。
识海的风暴渐渐平息时,熊烈的神魂已化作一尊半透明的金色虚影,悬浮于舍利、沧溟与乌云之间。佛光为他铸魂基,沧溟为他拓魂域,幽霆为他炼魂骨,三方制衡的每一次碰撞,都成了滋养他神魂壮大的养分。此刻他的魂念一动,舍利金光便随之摇曳,沧溟海水应声平静,幽霆乌云也暂敛凶光——这便是神魂更上一层的证明:他已能在三方角力中站稳脚跟,将制衡之力化作自身神魂的一部分,真正做到了以炼养魂,以魂驭力。
玄冰洞的寒气在冰湖岸边凝成白雾,离熊烈静坐的枯树不过十丈远的冰岩后,两条身影正隐在雾中窥伺。一条碗口粗的小白蟒盘在岩石上,鳞片泛着珍珠般的冷光,吐信时带出的却是清脆的女童嗓音;旁边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青灰色长袍上结着薄冰,正是玄冰洞的化形老蟒。
“阿公,他身上绕着绿光呢,枯树上的芽儿还跟着动。”小白蟒的蛇眼瞪得溜圆,望着枯树下那团绿光缠绕的身影,“那些嫩枝从他身子里钻出来又缩回去,是在长新骨头吗?”
老者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目光紧锁熊烈头顶那圈若隐若现的金色光晕,光晕边缘正有细碎的金光簌簌飘落,像被风吹散的金粉。“他在用木之法则锻体,呀!不止在锻体。”他声音沙哑如冰裂,“你看他头顶金光不散,识海定在翻涌,怕是在修魂炼魄。这等内外同修最是凶险,肉身与神魂都绷到了极致,随时都有陨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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