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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决定和坦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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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面不改色,只不动声色看了眼下首的太子。

昨晚,太子难得主动要陪他这个父皇用膳。

还以为是儿子长大了,有孝心。

可却是说晋州府、泉州府私盐一案,从钦差出京后,少有消息入京。

皇帝也没在意,私盐案不是那么好查的。

可太子说了私盐案告破的经过,应氏族长,应天威、应天威之孙,应明远被押解进京;靳氏八房,靳荆被押解进京,晋州府府尹,和泉州府同知、通判被押解进京。

这只是清闵第一批带回来的人,还有其他涉事人员,将晚几日到京城。

皇帝当时就震惊,朝廷多年的顽疾,就这么解决了?

不等他夸儿子有眼光,选中的人才值得培养,太子就说了宁王重伤的事。

宁王是亲王,又是太后亲子,他受伤是大事,应该早早就派人回京送信。

皇帝或者太后派太医再去接一接宁王回京,才是正常流程。

可太子说,宁王明日就到京城。

皇帝就知道,太子是故意让人隐瞒了宁王重伤的消息。

皇帝一脸木然。

不知道太子是怕宁王重伤的消息,会扰的京城上下不安稳,延误审陈子君的案子。

还是单纯想路上多折腾宁王受受苦。

不管哪种,亲儿子,亲太子嘛,摊上了。皇帝只能一边训斥太子胆大妄为,一边想办法给他擦屁股。

皇帝今日一早就去给太后请罪。

“儿臣自作主张,想着宁王重伤需第一时间回京,请太医诊治,就让清闵快马加鞭回京,先前没告诉母后,是怕您忧思太过,宁王还没回京,您再病倒了。”

皇帝站在下首,一脸的愧疚和担忧。

瞧着真是孝子般。

加上太后身子是不大好,一不顺心就病一场。皇帝这理由,还真是合情合理。

太后手中的佛珠都掉了,撑着椅子站起来,脸色止不住发白:“皇帝说什么?宁王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皇帝忙上前两步,做搀扶状,温声道:“母后不要太担心,朕已经让太医院院正准备好,待宁王一进京,就能救治。”

“母后可要注意自个的身子骨啊,万不能激动,不然回头宁王醒了,也要自责了。”

太后定了定神,挣脱开皇帝的手,慢慢坐了回去。

皇帝也不以为意,继续站着,一副忧心模样。

太后缓缓叹息一声,似欣慰道:“劳皇帝费心了,那孩子出京一趟,也太不小心了。”

不管太后心里怎么想,但宫女内侍们瞧着,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如今,清闵进宫,邢太医和慈宁宫的嬷嬷早候着了。

皇帝也赏赐了轿辇,直接抬着昏迷的宁王到慈宁宫偏殿,诊治。

慈宁宫的嬷嬷没给清闵好脸色,后者也不在意,整理衣冠,等着面圣。

今日,清闵是早朝的主角,当之无愧。

从他踏进大殿,三叩九拜后,一切就开始了。

清闵呈上了应氏、靳氏合谋开采盐矿,把持盐矿的证据。

朝野震惊,而接着靳柯当朝认罪,久在京城,不知八叔公一家在晋州府的所作所为。

提到八叔公年纪大了,走错路。

朝臣们:这么干脆吗?就算是弃车保帅也应该犹豫一下吧?

他们哪儿知道靳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后怕。

应天威那老东西,连盐矿的秘密都泄露了,居然敢瞒着他,想拉着他刺杀太子,一条道走到黑?

这是要害他靳氏满门啊。

靳柯缓过这口气,又主动告发,京城连续的刺杀大案,应氏是主谋,他七弟还有……被蛊惑,一时糊涂。

众朝臣:呵呵,叔公是年纪大了,弟弟是一时糊涂,合着你们靳氏没个聪明人呗?

往常那副抬眼看人的样呢?靳柯,你无耻。

不过,一口气供出来十几个世家,靳柯你还挺有种,不怕回头人家恨死你啊?

提到这个,靳柯也委屈。

他一开始招供,是很保守的,可后来刺客被捕后,皇帝拿着完整名单扔他脑袋上。

靳柯能怎么办?为了表示“赎罪”的诚意,他只能以一己之力,坑了一根绳子上所有蚂蚱。

这么做,是为太子,为方将军府分担火力。

等案子彻底终结,备不住那些世家恨他这个“叛徒”,要比恨方南枝、太子还要多。

靳柯也无奈,已经走出了认罪那步,他真没什么选择余地了。

那招供到这个程度,岳相作为百官之首,就问了:“不知道靳氏等联合,刺杀太子,刺杀方南枝和益阳县主的缘由是什么?”

对啊,总要有个爱恨情仇吧。

靳柯忙先强调。

“我靳氏对陛下,对太子忠心耿耿,绝不敢行行刺一事,刺杀太子,是应氏自作主张,我等没参与。”

被“供”出来的几位世家官员,心里恨死靳柯了。

要不是他,他们也不用连着在大殿前跪几日,现在族里也乱成一团,很多事没收尾。

但再恨,这会儿也得解释,他们绝对没有刺杀太子的胆子。

杀太子和杀个县主或者千金小姐有本质的区别。

前者会得罪皇帝啊。

龙椅上,皇帝双腿分开,坐姿霸气,眼神凌厉,看着他们在努力撇清关系,忍不住冷嗤。

这几日,他们跪在殿外请罪,有自称无辜被冤枉的,还有说家里奴仆自作主张的。

反正没一个老实的,这会儿倒是难得统一说辞。

“至于刺杀方南枝和县主,涉及到一桩陈年旧案,下官所知不多,但下官的七弟已经诚心悔过,愿意说出真相。”

靳柯看着皇帝的表情,斟酌着用词。

其他几位世家官员,猛的瞪向他,眼里都喷火,要不是在朝堂上,都要生啃了靳柯。

靳家主疯了不成,就算是向皇帝低头,也不用这么彻底吧?

那件事,是能往外说的吗?

其实死士被抓,查出他们,几位世家虽惶恐,但更多的是心痛。

精心培养那些人才,耗费了他们多少时间,多少财力?

现在都没了。

别看他们天天跪在殿外,但没有不安,世家子弟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当街刺杀的事,早就安排了后路,自有顶罪的人选。

到时候在给皇帝舍弃一部分利益,这事就过去了。

但陈子君为什么死,不能被公开。

这是他们世家的共识。

“那就把靳老七带上来吧。”

皇帝沉声道。

今日早朝,时间格外的长,到中午才堪堪结束。

结束是因为靳老七说一半昏迷了,太医说是饿的。

这些日子他被关押,没少受罪啊。

皇帝下令,明日继续。

云丛生走出大殿,看了眼前头的两道身影。

方银跟在太子身后,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他眼神闪了闪,在后面看了许久,直到太子转道去东宫,方银回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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