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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小白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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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自花解语拂袖而去,杨炯便被两个壮汉引至西首一处茅屋。

这屋舍虽以竹木搭就,茅草覆顶,倒也收拾得齐整。

推门进去,但见一床一桌两椅,靠墙还设着个竹制书架,架上竟摆着几册旧书,纸页泛黄,显是时常翻阅的。

窗扉半掩,晚风透入,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气,倒也清雅。

杨炯踱至窗前,放眼望去。

但见夕阳西下,漫天霞彩将山谷染作金红。远处炊烟袅袅,田埂上农人荷锄而归,几个顽童追逐嬉闹,惊起林间宿鸟。

这般景象,倒真是个世外桃源,哪见半分贼寇巢穴的肃杀之气?

可此时的杨炯却无暇欣赏,他负手而立,心中如潮翻涌。

初时只道福建路范汝为作乱,不过盐商抗税,啸聚山林。如今观之,竟有福建口音高手现身京师,范氏之子又潜伏江南,这分明是有谋划、有纲领的叛举。

若容其南北勾连,截断驰道,震动金陵,怕是会出大事。

念及此处,杨炯眉峰微蹙,暗忖此番南下,须得速速平息祸端,以雷霆之势震慑宵小,方保社稷安稳。

正思量间,忽闻门外一声娇叱:“你们都下去!我来守着!”

声音清亮,带着三分怒气,正是苏凝。

“是,苏姐。”守卫应声退去。

竹扉“吱呀”一声推开,苏凝跨步进来。

但见她换了身浅蓝劲装,腰间束着鸦青汗巾,更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只是那张鹅蛋脸上,左右眼眶各一团乌青,活脱脱似那食铁兽成了精,偏她还昂首挺胸,故作威风,倒叫人忍俊不禁。

她手中端个粗瓷大碗,重重往桌上一顿,粥水险些溅出。

“吃吧!小白脸,噎死你!”说罢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两个黑眼圈在夕阳下愈发醒目。

杨炯转过身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唇角漾起笑意,却不言语。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美人?!”苏凝被他瞧得恼了,跺脚喝道。

杨炯缓步走近,距她三尺处站定,慢悠悠道:“大美人倒是见过不少,似姑娘这般食铁兽成精,确是头回见。”

话音未落,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好好好!食铁兽是吧!”苏凝气得浑身发颤,举起拳头,“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食铁兽发威!看还有谁来救你!”

说着便要动手。

杨炯却不慌不忙,将手往腰间一按,淡淡道:“忘了告诉你,在下除了拳脚功夫,还略通毒术。姑娘可想试试?”

苏凝举起的拳头顿时僵在半空。她白日里吃了亏,知这小白脸诡计多端,说话真真假假难辨,若他当真会用毒……

想到这里,苏凝不自禁后退半步,强作镇定道:“少吓唬人!我……我告诉你,便是死,也绝不嫁你!”

“姑娘放心。”杨炯掸了掸袍袖,在竹椅坐下,“在下也无意娶个老姑娘为妻。”

“你说谁老姑娘?!”苏凝跳将起来,却见杨炯手指又抚上腰间锦囊,只得生生压下火气,咬牙切齿瞪着他。

杨炯面上淡然,心中却是疑惑。

自苏凝进屋,他便察觉有异。这女子虽故作凶悍,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桌上那碗粥,目光闪烁不定。

再联想起她与花解语那番争执,杨炯岂敢轻易食用?

故而他故意言语相激,偏这苏凝只怒不动,更无离去之意,分明是要亲眼看他喝下。

这般心思,倒让杨炯愈发警惕。

静默半晌,杨炯忽开口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

“哼,好奇心太重,当心短命!”苏凝抱臂倚在门边,满脸戒备。

杨炯不接这话,反而问道:“姑娘口口声声要反叛朝廷,说是为父母报仇,与官府势不两立。可你寨中不过三百余人,青壮仅百,如何抵得过朝廷虎狼之师?这以卵击石之举,岂非自寻死路?”

“你懂什么!”苏凝柳眉倒竖,“朝廷腐败,百姓苦不堪言,只要我们振臂一呼……”

“停停停!”杨炯抬手打断,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视她,“姑娘张口闭口朝廷腐败,百姓困苦,可在下所见却非如此。

近年来朝廷外御强敌,灭西夏、拓南疆、复西域,疆域之广,旷古未有。对内推行新政,修驰道、通漕运、兴海事,更引进占城稻,使万民得饱。

虽有天灾小乱,然大势向好,盛世可期。姑娘所谓‘腐败困苦’,从何说起?”

这番话字字铿锵,苏凝听得双目赤红,攥紧拳头嘶声道:“你们这些权贵公子,终日将国家、盛世挂在嘴边,何曾见过民间疾苦?!

我爹娘被青苗贷逼得家破人亡时,你们在哪?

这就是你说的盛世?!”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泪光闪烁,那两个黑眼圈衬着通红眼眶,瞧着竟有几分可怜。

杨炯却神色不改,正色道:“在下不否认新政初行时,确有官吏阳奉阴违,勾结豪强,祸害百姓。

但朝廷察觉后,即刻设立考功司,遣御史台、六部要员赴各地稽查。至今法办府尹八人,地方官一百三十余。更在金陵等大城设衙,凡百姓因新政受损者,皆可申告索赔。”

他顿了顿,直视苏凝,“敢问姑娘,令尊之事,可曾去金陵考功司申诉?”

“申诉?”苏凝凄然一笑,“官官相护,我去还有命回来?”

“荒谬!”杨炯摇头,语带讥诮,“若说这话的是寻常妇孺,情有可原。可姑娘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明知有申冤之途却畏缩不前,只知落草为寇,劫掠百姓,岂非不忠不孝,懦弱无能?”

“你……你说什么?!”苏凝一脚踏在竹凳上,“咔嚓”一声,那凳子应声碎裂。

杨炯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几乎与她面贴面,冷笑道:“难道不是?令尊既为县衙吏员,姑娘自幼耳濡目染,岂不知申诉之路?

纵信不过金陵衙门,也该知长安有三司条例司,广纳民言。

再不然,登闻鼓总该知道,以上路途你一条未走?何言朝廷腐败?!

姑娘有这般武艺,父母含冤,不思报仇雪恨,反在此打家劫舍,不是懦夫是什么?”

这番话如利刃般刺入苏凝心口。她连连后退,脊背抵上土墙,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父母惨死的画面涌上心头,悲愤交加之下,她再也按捺不住,挥拳便打:“你们这些权贵,只会替朝廷说话,我打死你!”

“冥顽不灵!”杨炯侧身避过,右手如电,擒向她手腕。

一时间,两人又在这室内交起手来。

苏凝拳风刚猛,招招狠辣,每出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杨炯却身法灵动,如穿花蝴蝶,总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时而反击一二。

但见烛影摇红,两人身影交错,拳来掌往,打得难解难分。

苏凝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使了招“黑虎掏心”,直取杨炯前胸。杨炯不闪不避,左手格挡,右手疾点她肋下要穴。

岂料苏凝应变奇快,身子一扭,竟以肩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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