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过往大错,病痛难消(2/2)
但很多人都能猜得到,有那个人在,姜嗣宗的孩子,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太后和皇上,怀疑江逸是姜嗣宗的孩子?他现在多大?”
哈桑缓缓问道。
“据我们千金赌坊的消息来看,应该在二十一岁,过了生辰,才算是二十二岁。”燕枯荣回答道。
“当年姜家灭门的时候,姜嗣宗的孩子六岁,十五年过去,也是该二十一岁了。”
哈桑紧皱着眉头,
“但是,你之前说他是江家江谨轩的第三个孩子?江谨轩这个人我有印象,当初也是姜嗣宗的好友,但我印象里,他的第三个儿子,好像本来就和姜嗣宗的孩子同岁——是不是搞错了?”
“所以才只是怀疑,并不是确定。”燕枯荣解释道,“江谨轩的第三子江逸,原本就和姜嗣宗的孩子同一年出生,而且江逸的满月酒,不少神都官员都去喝过,也都见过了那时候的江逸,那个时候,姜家还没有灭门。”
“所以江逸的确有可能就是江谨轩的儿子,而不是姜嗣宗的?”哈桑似乎明白了,“只是怀疑,只是一个可能?”
“没错。”燕枯荣点了点头,“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毕竟以江逸的头脑,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我想应该不会太难。”
“这个江逸,头脑很聪明?”哈
桑忽然问道。
“如果不聪明,又怎么可能让那个燕摘月都吃了亏?”燕枯荣回忆起自己看到的,有关湖州裴光案的情报,“那个时候,湖州刺史裴光,被湖州佐史江琛告以谋反……”
他将自己所能知道的,有关于湖州裴光案的内幕,告诉了哈桑。
“也就是说,这个江逸,他不仅认出了燕摘月,还和燕摘月打成了合作,查出了裴光一案的真相?”
哈桑咳嗽两声,不禁感叹:“了不起,了不起,如果能说服他,那么我丢失的那批珠宝,或许还能追回来?”
“只是——要怎么说服他呢?”哈桑轻轻皱起眉。
“也许,你不需要说服他,他自己就会找上门的。”燕枯荣淡淡道。
“什么意思?”哈桑问。
“他想从你这里知道些什么,我想,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你的那名手下会在从善坊那边的番人区撞见他们的原因。”
忽然,燕枯荣似乎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了,洛桑先生的那位倭国手下,似乎很有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哈桑轻轻咳嗽了几声,“钟野的品性很差,他贪财好色,好大喜功,还阴险,狡诈,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燕老板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手下。”
“还望哈桑先生指点。”燕枯荣道。
“其实很简单。”哈桑轻描淡写地解释着,“有些事,总需要小人去做,有些错,也总需要小人去背。”
燕枯荣如梦方醒,感叹:“不愧是哈桑先生,佩服,佩服。”
“一点不光彩的小手段而已,让燕老板见笑了。”哈桑淡淡一笑,道,“方才燕先生说,那个江逸,他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他想知道什么?”
“不清楚,但多少也能猜出一点。”燕枯荣沉吟片刻,道,“这个江逸的手上,有着墨玉圆盘,这墨玉圆盘,或许也是太后和皇上起疑心的原因之一,哈桑先生应该对墨玉圆盘有着印象吧?”
“当然。”哈桑点了点头,“和白玉圆盘是一对,原是闲尘道长的所有,与白玉圆盘并称青云观两大至宝,后来几经周折,流落到千金赌房,姜嗣宗赢走墨玉圆盘之后,是我将其打磨加工成了玉佩,佩在姜嗣宗幼子身上。”
“他的手里有着墨玉圆盘,难道他真的是姜嗣宗的儿子?”
哈桑皱紧了眉。
“不清楚,连江逸自己都不清楚。”燕枯荣道,“所以他才要查,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墨玉圆盘出自你的手,恐怕也知道了你是当初姜嗣宗的义兄弟,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墨玉圆盘,关于姜嗣宗的情报。”
“也就是说,他有求
于我。”哈桑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利用他,来追回我的那批珠宝……”
“说到这里——”燕枯荣忽然打断了哈桑的话,“只是一批珠宝而已,哈桑先生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以哈桑先生的财力,这点珠宝,应该算不上什么才对。”
燕枯荣盯着哈桑的眼,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可哈桑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只是淡淡说道:
“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而已。”
这实在是一个很敷衍的回答,不过燕枯荣却并没有往下追问。
他看得出,哈桑这是在表态,表明珠宝的事,燕枯荣最好还是不要过问了。
那批珠宝,果然不是寻常的珠宝。
燕枯荣这样想着,但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敲响。
是谁?
燕枯荣和哈桑对视一眼,然后燕枯荣起身,打开了门。
“沈自怜?”燕枯荣瞬间明白些什么,“是不是第一层赌场,又出事了?”
沈自怜点了点头,似乎在叹息:
“监察御史江逸,大理寺秦城城,还有那个祁天臣。”
“他们来了,就在第一层赌场,而且他们想要见一见哈桑先生。”
沈自怜和燕枯荣都看向了哈桑。
哈桑缓缓站起身。
“沈老板。”哈桑淡淡道,“带路吧!”
沈自怜带着哈桑离开了,而燕枯荣,却依然还留在房间之中。
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忽然走出了一道人影,紫色的曼妙人影。
“主人!”燕枯荣低声道,“果然不出主人所料,这个哈桑,并不简单。”
千金赌坊的真正主人,楚念君,或者说是离歌笑点了点头:
“他一直在故意示弱,很多事他知道,却在你的面前,故意装作不知道。甚至有时故意惊慌,故意犹豫,故意愚蠢——他想让我们认为,他并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人物。”
“他还隐藏了自己的武功。”离歌笑顿了顿,道,“我能看出,他的武功比以前更强了一些。”
“但他身上的病,属下感觉,那并不是装的。”燕枯荣道。
“那的确不是装的。”离歌笑点了点头,“我能看出来,他的确是病了,而且很严重,或许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就算他没有病,一样也不会活太久的。”离歌笑轻声解释道,“因为他虽然聪明,却还不够聪明,他连千金赌坊真正的主人是谁都看不出,又怎么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权谋博弈里存活下来?”
“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说过,”
“一切,就要开始了。”
一切,就要开始了,就在这千金赌坊,
对于江逸,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