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朱允炆的下落（2/2）

纪纲却抓住了王钺擎着茶盅的手腕：“这是什么？”

常歌朝着王钺的手腕看去，只见手腕上有烫伤的疤。

纪纲冷笑一声：“王钺，甲字第八号宝船爆炸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王钺并不否认：“是。”

纪纲道：“你还有没有同伙？五十斤火药，不是你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太监搬得动的。”

王钺道：“并无同伙。五十斤虽然有些重，多搬几次也就是了。”

常歌道：“纪纲，不急着问案。王公公，这三四年你

一直住在太仓府嘛？”

王钺微微点头：“是啊。那日燕王攻入京城，皇上自焚。我本该随皇上一同走，在黄泉路上伺候他的。可最后我还是怕死，逃出了火海。带着一些细软跑到了太仓府，隐姓埋名住了下来。唉，没想到，竟还是被你们给抓住了。”

王钺称呼永乐帝为“燕王”，说明他依旧认为永乐帝不是皇帝，而是叛贼。

纪纲怒道：“王钺，你撒谎！经过锦衣卫这三四年的查证，所有线索都表明朱允炆没有自焚！他逃出了京城！你快告诉我们，朱允炆现在身在何处？否则别怪我命人给你上刑！”

常歌却阻止了纪纲：“用不着上刑。朱允炆身在何处不是明摆着嘛？”

纪纲问：“师傅您什么意思？”

常歌反问：“被炸的宝船是做什么用的？”

纪纲答：“自然是下西洋所用。”

常歌接着问：“朝廷耗费巨资打造宝船舰队下西洋是为了什么？”

纪纲道：“两个目的。明里的目的是为了扬我国威，暗里的目的是为了查找朱允炆的下落。”

常歌再问：“王公公已经快七十了。费劲巴力冒着风险上了宝船当厨子。又费尽

心机引燃火药，炸其中一艘。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纪纲不是蠢人，他思索片刻后说：“师傅是说，王钺干这件事，是为了阻挠朝廷下西洋，暗中查找朱允炆下落？也就是说，朱允炆的确身在海外？”

常歌笑道：“正是如此。”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王钺也没法再隐瞒下去：“东莱伯还是跟以前一样神机妙算啊。”

常歌道：“王公公过誉了。”

王钺叹了声：“唉，人各有志。你为燕王效力，我不怪你。呵，满朝文武，除了方孝孺、铁铉那几个骨头硬的，其余人等都老老实实归顺了燕王。他们不见得多坏，只是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罢了。”

常歌拱手：“多谢王公公体谅。”

王钺又道：“唉，我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么在意宝贝儿做什么？”

纪纲呵斥他道：“王钺，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老老实实说，朱允炆现在何处？”

王钺道：“刚才东莱伯已经说了啊，皇上身在海外。茫茫海外，何止几万里。你们是找不到他的。炸宝船的事儿，我认。因为我想在自己老死之前，为皇上做最后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尽最后一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