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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三少篇】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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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同事们使唤他像使唤自家小弟。

他嘴上时不时会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于悦明令禁止室内吸烟),抱怨两句“我是来当护工的不是来当杂工的”,身体却总是很诚实地行动起来。

偶尔在吭哧吭哧搬运厚重布料的间隙,他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于悦亲自给自己设计的衬衣,心里暗自嘀咕:这身行头倒是比之前的舒服多了,也……不难看。

于悦偶尔从设计稿里抬头,会看到沈榆一脸严肃地跟一团乱麻似的金线作斗争,那表情比她在时装周后台看到的超模还专注;

或者看到他踮着脚去挂样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按颜色深浅排序,像个强迫症晚期患者。

她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连自己都没发现。

而沈榆,对这个“姐姐的朋友”,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一个立志用金属和铆钉对抗全世界的酷哥,在于悦面前,气场自动削弱百分之八十。

她甚至不用开口,只需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瞥他一眼,他就感觉自己像被X光扫描了一遍,从外到里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他悲催地发现,自己好像……可能……大概……是有点怕她。

但这事关男人(男孩?)的尊严,绝对不能承认!

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这不叫怕,我这叫“基于形势判断的战略性服从”!

是尊重!

对,主要是尊重伤患,以及给老姐面子!

比如,于悦忘记吃饭,他会一边戳手机点外卖,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女人是靠光合作用活着的吗?”然后在于悦看过来时,迅速切换成面无表情,把外卖推过去:“商家买一送一,不吃浪费。”

结果往往是被沈梅发现,两人缩着脖子,一起接受关于“外卖不健康”的耳提面命。

又比如,于悦对着设计图皱眉,他会凑过去,指着图纸大胆开麦:“我觉得这里加一排LED灯带挺酷的,晚上出门你就是整条街最亮的崽!”

于悦通常会送上一个“你的审美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过”的眼神。

但偶尔,在他提出某个看似离谱的建议后,于悦会沉默几秒,然后突然拿起笔唰唰修改。

这时候,沈榆内心的小人就会疯狂跳舞:“看见没!看见没!小爷我是天赋型选手!天才的思维你们凡人不懂!”

表面上,他还要努力维持一副“我就随便说说,采不采纳随你”的傲娇模样。

一种微妙的变化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沈榆不再觉得每天去工作室是项艰巨任务,反而开始有点期待推开那扇玻璃门,期待空气里熟悉的布料清香,甚至期待于悦那头也不抬的、淡淡的“来了”。

这种转变,悄无声息,却又实实在在。

*

这天下午,沈榆正蹲在面料架前,按照于悦新定的“光谱色系+材质细分”法进行第五次整理归类,手机在他口袋里震个不停。

他掏出来一看,是以前常一起玩的哥们儿阿凯。

“榆哥!哪儿呢?晚上‘迷雾’有场,请了个超牛杯的DJ,哥几个都到齐了,就等你了!赶紧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赛博音浪!”

电话那头音乐震耳欲聋,阿凯的嗓门儿几乎要冲破听筒。

沈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于悦的方向。

她正和设计师低声讨论着什么,侧脸在工作室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曾几何时,这种邀约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些闪烁的霓虹、震耳的音乐、人群的喧嚣,才是他认定的“自由”和“酷”。

可现在……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等会儿要帮于悦把刚改好的样衣拍照存档,还要核对明天送到工厂那边的清单。

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知何时竟在他心里占据了优先位。

“喂?榆哥?听见没?信号不好?”阿凯在那边嚷嚷。

沈榆收回目光,压低声音,走到工作室的角落:“不了,今晚有事。”

“啊?又有事?你最近怎么回事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儿几个都快不认识你了!是不是被哪个妞儿拴住了?”

沈榆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什么妞儿……我在我姐朋友的工作室帮忙,正经事。”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留在这里变成“正经事”了?

“工作室?就你?”阿凯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能帮什么忙?给人当人体模特还是当装饰品?别逗了榆哥,赶紧的,等你啊!”

“真不去。”沈榆语气坚定了几分,甚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维护,“这边……挺忙的,走不开。你们玩吧,挂了啊。”

不等阿凯再说什么,他直接掐断了电话,顺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他转过身,正好对上于悦抬起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结束了和设计师的讨论,正静静地看着他。

沈榆心里莫名一紧,像是做错了事被抓住的小孩,下意识地想解释:“那个……是阿凯他们,叫我去……呃,一个地方。”

于悦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下眉,等待下文。

沈榆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配件清单,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这个清单我核对完了,没什么问题。那件改好的大衣,等会儿光线好的时候我拿去窗边拍照?”

于悦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最终,她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拿起铅笔在图纸上勾勒起来。

沈榆暗暗松了口气。

他走回自己的“特座”,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于悦工作的背影。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纤维尘埃,安静得只能听到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远处缝纫机偶尔响起的哒哒声。

这种宁静,和他电话里听到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曾经无比迷恋那个世界的刺激和放纵,觉得那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安静得甚至有些“枯燥”的工作室,似乎有着另一种更强大的引力。

他想起刚才阿凯说他“变了”。

他变了吗?

衣服风格变了,头发颜色变了,甚至……连对“酷”的定义,好像也模糊了。

以前觉得浑身叮当作响、特立独行才是酷;现在看着于悦仅凭一支笔、一卷布,就能创造出令人惊叹的美,看着店里挂着的那些凝聚了她心血的成衣,他忽然觉得,这种专注于一件事,并把它做到极致的模样,好像……也挺酷的。

甚至,比自己以前那种浮于表面的“酷”,要酷得多。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点乱,像是一直以来的某种信念被悄悄撬动了一角。

他甩甩头,决定不去深想。

拿起旁边的相机,开始检查电量,准备给样衣拍照。

“沈榆。”

于悦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啊?在!”他立刻应声,像是被点了名。

于悦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语气平淡无波:“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榆愣住了,拿着相机的手顿在半空。

于悦主动问他吃什么?还要请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于悦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奖励你……最近表现不错。”

沈榆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烫,他猛地低下头,假装调试相机参数,含糊地应道:“随……随便,都行。”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那种莫名其妙被“拿捏”的感觉又来了。

但这一次,好像……并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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