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与你，时间的距离。”（2/2）
莉可把身体转了个方向，她枕着手臂，面对魏墨澜，观察起他的表情。
此刻的他侧脸有些冷冷的，可能因为他没笑，也没说话。
魏墨澜也转过身面对莉可，视线像是丝线般交缠，他想开口说话，低沉沙哑的声音让莉可扑哧笑出声来。
莉可指了指他的手机。
他摇了摇头，认真地望向他一直以来都熟悉无比、现在却藏满不可思议秘密的眼睛：
尽管声音艰涩，他还是想亲口说这句话。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他能清晰地看到莉可的眼睛微微颤动，然后睫毛垂下。
深夜太过安静，所以他才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只有跟眼前的人在一起时，他才总想拉近距离，想要触碰她，想要离她更近。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
直到莉可慢慢开口，时间才再次恢复流动。
“……生日的时候你去换衣服，之后都是你熟悉的那个“我”哦？”
魏墨澜的眼睛缓缓睁大。
他当时也隐隐觉得莉可哪里怪怪的。
“其实，这种事情发生过三次了，”莉可叹了口气，这一次，她坦诚地说出了深埋在心底的不安：“或许哪天，一切恢复原状也说不定哦。”
魏墨澜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艰难地开口：“那你的队友们呢？”
“我还没有勇气跟他们说，不过早晚有一天要说吧。”莉可也觉得奇怪，对于d其他人难以启齿，又或许她从没想过要坦白，却在墨澜面前那么轻松就说了出来。“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不是吗？”
“别害怕。”他说，因为声音很哑所以语调更加温柔，他握住莉可的手，“你对他们很重要。”他又慢慢说：“他们比我……性格都好，一定会坦然接受。”
承认这点很难，说出来之后却感觉轻松多了。
他不能阻止任何人进入莉可的人生，也没有办法左右莉可的心意，但至少他想成为莉可的依靠，他想要听见莉可的真心话。
无论那些真心话是让他开心或者伤心，那都是莉可最真实的心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莉可先是用力摇摇头，然后他发现她眼眶湿润了。
莉可很快掩饰似的打了个哈欠，说有点困了，可她的手却紧紧回攥着他的手。
他的胸口像是涌出了温暖又酸涩的泡沫，他没有抽出手打字，用低哑的声音告诉莉可：“困了就睡吧。”
莉可轻轻点头，却又抬眼充满期待地看他：“我有一件事想问！就是生日那天怎么回事啊？我好好奇。”
“那次生日，其实你也想给我做蒙布朗……”
没有感情、只有技术的人机朗读声在房间回荡，把莉可逗得眼泪都笑了出来，她笑着说，还好他刚才没用这个，不然她一定没办法严肃讲话。
就算现在开始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的回忆。
如果莉可想要知道，他会告诉她。
他的思绪在人机平平的阅读声中逐渐模糊，人机还没读完他打出来的字，他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莉可的表情变得柔和，她拿出了他的手机，把剩下的文字看完，又替他锁上了屏幕。
她默默地看了会儿他的睡颜，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半梦半醒之间，那个生日发生的事情好像从文字转变了模糊的景象。
这一觉没能睡太久。
两人被敲门声叫醒，莉可睡得比较浅，揉着眼睛走去开门。
莉可妈妈看见自家女儿的脸，那双跟莉可极其相似的眼睛满是疑惑：
“可可，怎么是你？小墨呢？”
莉可指了指里面，魏墨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拖鞋甚至都还整整齐齐地穿着。毕竟刚睡醒，他还懵懵的，看见莉可妈妈在门口站着，于是很自然地跟她打了招呼：“阿姨早上好。”
莉可也很淡定地跟妈妈解释：“我们深夜谈心，然后就睡着了。”
是的，半个身子躺床上就睡了，拖鞋都没脱！
莉可妈妈对于莉可给出的这个说法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小墨你嗓子感觉好多了？”
魏墨澜清了清嗓子，感觉喉咙确实舒服多了，他表情也有些惊讶：“好像是的。”
“那真好！”莉可妈妈喜笑颜开，“爸爸做了口味比较清淡的早餐，可可和小墨快来吃吧。”
吃完饭告别了爸妈，莉可又开心地蹭上了车。
栗子哥发现魏墨澜的声音恢复了不少，本来就笑眯眯的他更是笑容加倍，甚至还高兴地放起了节奏劲爆、怀旧感十足的歌曲串烧，身体随着音乐一起摇晃。
莉可在后排当观众，看得乐不可支。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魏墨澜，他戴着口罩恢复了平常冷冷的样子，可能感觉到莉可在看他，他转过头，眉眼也温柔了一些：“怎么了？”
莉可露出明亮的笑容：“没怎么，只是觉得，我们其实也认识了好久了。”
莉可别有意味地加重了【我们】。
不是“自己”和墨澜。
是自己和墨澜。
魏墨澜的笑声闷闷的，声音也闷闷的：“是啊。”
栗子哥在前面比他要激动上百倍：“那可不是吗，你认识他比我认识他时间还长呢！”
莉可自然地接上：“是啊，那时候我们两个还一样高呢！”
一路上欢声笑语伴随怀旧金曲。
目的地到了，车门还没打开，莉可正准备起身，手被握住了，转头就对上了魏墨澜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像冬日溪水，被冰雪覆盖，但如果你静下心听，就可以听见冰下的溪流缓缓流淌的声音。
“莉可，”魏墨澜的声音依然听起来有些模模糊糊的，“不要担心，他们一定会接受真实的你。”
莉可的嘴唇抿了抿，眼睛里亮晶晶的，她低声说好，魏墨澜把包递给她，结果莉可没接，然后下一秒，她连人带包把魏墨澜一起抱住了。
这个拥抱来得迅速也很用力，魏墨澜感受到莉可不曾展示过的情绪，他也忍不住回抱了她，把她拉得更近，感受她的细微颤抖时，他轻柔地拍拍她的背。
这个只有十几秒的拥抱很快结束了。
栗子哥却在前排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