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降仪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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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超市里，店员熟练地将一个个商品一一扫过。顾客们排着队，脸上带着日常生活的平淡与从容，似乎外界那风起云涌的危机并未传入这方小小的天地。
然而，在超市的角落，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正无声播放着新闻画面。画面中，淮海市那冲天的黑色光柱、汹涌的异兽潮以及各方紧急支援的场景不断切换。偶尔有顾客路过电视机，只是匆匆瞥上一眼，便又将注意力转回自己选购的商品上，仿佛那些可怕的场景不过是遥远的虚构故事。
“到你了。”前台的店员看着正愣神发呆的少女说道。
哦....好。白猫木讷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店员。
手机屏幕上依稀显示着废材老哥加班的字眼。
她目光却仍时不时飘向那台电视机上的新闻。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吧。
这般想着.......
“一共177元。”店员的声音打断了白猫的思绪。她匆忙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拎起购物袋，眼睛却还黏在电视机上，直到走出超市，那画面还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加班么……希望哥哥真的只是在加班，而不是被卷入那可怕的事情里。白猫喃喃自语着。
白猫走在街上，周围半废墟的景象显得格外凄凉。这座城市本就人烟稀少，能继续住在这里的人着实难得。而此时，街边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歌声。
“在梦中哼着他曾经最爱的歌谣，我们的悲伤无处可逃。那被花开覆盖着城外那座拱桥,你的路途归期遥遥......”
歌声悠扬却又透着一丝诡异，在这寂静且带着未知危机的氛围里，无端让人寒毛竖起。
白猫警觉地停下脚步，目光在四周搜寻歌声的来源。那歌声很古怪像浸了毒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往人骨缝里钻。白猫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她用力晃了晃头，指尖掐进掌心，刺痛让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一瞬。不对，这歌声不对劲。
顺着声音的方向，白猫轻盈一跳来到一处房屋的屋顶上。她极目远眺，只见远处一群乌泱泱的人群正一同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群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毫无生机，就像被下了某种命令，机械地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而声音的源头，是一名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女子。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长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女子一边缓缓前行，一边哼着那莫名的歌声，步伐轻盈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白猫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些人怎么了？这个女子又是谁？为何她的歌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驱使这么多人盲从。
白猫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
这太不对劲了，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那歌声像黏在骨头上的苔藓，越想忽略，越觉得阴冷潮湿；那群人的步伐像被按了慢放键的皮影戏，每一步都踩在不属于活人的节奏上；还有那个白衣女子，风动裙裾时像要飘起来，可落在地上的脚印却又沉得反常，仿佛脚边坠着看不见的锁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劝，哥哥还在等她回去，超市刚买的酸奶再不放冰箱就要坏了，这座城市的烂摊子自有官方的人来收拾，轮不到她一个不起眼的异能者掺和。
她甚至已经后退了半步，屋顶的瓦片被踩得发出一声轻响。
但好奇心迫使她想要了解真相，毕竟……那群黑压压的人群太过诡异。他们不是在赶路，不是在集会，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每一步都透着非人的僵硬，却又奇异地保持着统一的节奏，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白猫见过慌乱的人群，见过麻木的流民，甚至见过被异兽吓破胆的溃兵，可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下空洞的平静，仿佛正走向一场早已注定的终结。
去看看。就看一眼。
如果只是自己多心，大不了转身就走，赶在牛奶彻底变坏前回家。
她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小心翼翼地在屋顶间跳跃穿梭，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动下方的人群。
随着白猫逐渐靠近，她发现这群人前进的方向，正是城市的中心。城市的中心点有一个钟楼，是前段时间刚修的，但没有完全修好，只修到一半，突兀地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座通往未知的神秘建筑。
白猫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她加快了在屋顶间跳跃的速度，想要在众人到达钟楼前弄清楚状况。当她离钟楼越来越近时，发现那名白衣女子的歌声愈发清晰，也愈发诡异，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尖锐的钩子，牵扯着人们的灵魂。
终于，那群行尸走肉般的人抵达了钟楼脚下。白衣女子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面向众人，她的眼神冰冷而空洞，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
前面的那个女子冷冷地说：“是该结束这一切了。”说着，她手中拿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从掌心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钟楼前的喷泉处。
霎时间，像是产生了什么连锁反应，以喷泉为中心，地面泛起赤色光泽，一个个隐秘的古老的法阵图案浮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法阵散发着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女人从储物袋里拿出六个黑色的球状物，那球状物表面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要是在此的是官方人员一眼便看出，这是之前影镰屠半个城的生灵所容纳的容器，至于其他五个，想必就是从别的地方收集而来。
白衣女子却置若罔闻，她将六个黑色球状物一一放置在法阵的六处祭坛。随着球状物落地，法阵光芒大盛，赤色光芒冲天而起，与天空中翻滚的乌云相互呼应。
“以这些灵魂为祭，以众生之血为匙。”
“破开次元的壁垒，撕裂虚伪的天幕！让星辰坠落，让大地崩裂，让世间一切秩序化为尘埃！”
“沉睡于混沌深渊的伟大存在啊，聆听您虔诚信徒的呼唤！以这无尽哀嚎为引，以这滚烫血河为径，降临吧！降临吧——”
“让您的暗影覆盖苍穹，让您的气息浸染四野！凡夫俗子将在恐惧中跪拜，蝼蚁众生将在颤抖中献祭！这腐朽的世界，早该成为您苏醒的祭品！”
“用您的利爪碾碎光明，用您的凝视冻结时间！让哀嚎成为永恒的赞歌，让绝望铺满重生的土壤！当您的眼眸睁开，便是旧时代的终结，新纪元的开端！”
“降临吧！让所有反抗化为齑粉，让所有希望沦为泡影！在您的威严之下，万物皆为尘埃，唯有臣服，才是唯一的归宿！”
白衣女子高声吟唱，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被控制的人们此时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七窍中流出，朝着法阵汇聚而去。鲜血融入法阵，让法阵上的符文愈发鲜艳夺目。
此刻的白猫才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
本以为眼前之人是那种亡灵法师这一类职业,毕竟这个人并没有穿着邪教徒那种花里胡哨的长袍所以没有进行联想。
但现在.....白猫深知若不尽快阻止，邪神一旦降临，整座城市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是看过那次邪神降临的恐怖画面,数百名异能者即便发动攻击也造成不着任何伤害，而对方只是抬手间数百高楼顷刻间化为废墟。
白猫知道，那不是力量层级的差距，而是维度上的碾压。
就像蝼蚁挥动触须，妄图撼动行过的马蹄；像烛火拼尽全力燃烧，却连冰山一角的寒意都无法驱散。那次影像里，数百名异能者的攻击汇聚成璀璨的光河，砸向那道模糊的邪神身影时，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那些平日里能开山裂石的力量，在对方眼中，或许就像尘埃拂过。
而对方只是随意抬了抬手——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光华，就像拂去衣上的灰尘般自然。可下一秒，镜头里那片绵延数里的高楼群，便如同被无形巨力揉碎的积木，在无声的崩塌中化为齑粉。烟尘升腾的瞬间，连阳光都被吞噬，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灰。
那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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