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山洞记忆（2/2）

“剑灵，在我出生之前，师父就已算出了我的一生是吗？三天三夜的雨就像潮起潮落，三生三世共潮生，师父用雨水将我冲刷干净，带临这人世间，见我一面之后便离开了，等待机缘与我再相见，不曾想转瞬之间便是这么多年。”

“没想到这么个山洞就让你想到了这些。你身上有无穷变数，没有谁能算出来。”

剑灵没有回避，说话间长吁一口气。

“之前师父提到过一次，大致意思就是我能为他实现他所不能实现的曾经的心愿，那么，这心愿，是我曾经许下的承诺吗？我和师父之间，除了师徒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层面上的关系？”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

剑灵又开始装傻充愣，他不说我也没办法，我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换句话说，我想要找到剑灵曾经存在的证据。

如果说连出生都要师父现身，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一世，若是没有师父，我的生命之旅根本走不到现在。那么，师父不现身的日子里，剑灵应该会在我周围的某一个角落里，守候着我。

“清明湛寂，山海藏云！开！”

整个山洞瞬间不复存在，我带着剑灵进入自己的记忆碎片世界之中。

“好小子，你要做什么？”

“与其让我寻找你存在的蛛丝马迹，不如你自己来告诉我好了，让我看看这些年来，你都付出了多少心血，让我好好感动一下。”

不按常理出牌的效果不错，剑灵在一阵愣神之后，身化万千，每一个它都精准的出现在了记忆片段中的一个无法想象的绝佳位置。

本来我想的是，师父当时前来，会不会脚踏飞剑御空而来，实际上是我想多了，用剑灵的话来说，那可真是傻秀儿。

师父就是一个老人模样，顺着水流来到了我面前，我们相视一笑，记忆碎片得以圆满。

我和师父之间的水面下方，是七星法阵，我离开这片土地之后，这里的河水便断了，像是从未来借来了如此多的水。我没有深究，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七星法阵，不知道它的能量来源是什么，竟然能运转那么久。

突然，剑灵一闪而过，出现在了法阵中央，只见它以身为剑，直插法阵阵眼，没有预想中的爆裂崩塌、风浪怒涛，有的只是心如止水。

我懂了，让法阵运转的，是我的执念、惊忧、喜怒、哀乐，正反两面都能推动它的运转。

曾经用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让自己趋利避害，只选择其中一面，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所谓如梦似幻、镜花水月，其根源就在这里，阴阳俱在，缺一不可。

剑灵随后化作一个小人，站在阵法中心。他和师父一样，跟我相视一笑。随后他启动法阵，帮我补全了几处记忆碎片，当记忆连成片，这个时候才感觉，这人生，众生相的爱恨情仇、相无常相的纷扰羁绊，没有任何意义。

再看世人，一具具着了相的行尸走肉。

这时候，引路人三个字，似乎不再是褒义词，而是孤身赴险，自讨苦吃。

“感悟这种事，本就是一层又一层，就像是登山的台阶，每一个台阶都是不一样的感受，抬眼望去，也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剑灵似乎是在安慰我。

“可是，你看看我，祭祀活动走到一半，那九座山只走到第三座，现在，我又困在一个又一个相里。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陷在自己的记忆里，这也是着相。”

“边悟边迷，边迷边悟，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去写一本书的，就像是你以前在庭院的房间里读书一样，把读变成写，边写边读，边读边写。”

剑灵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我从记忆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