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看命（1/2）

等到我醒来，大脑经历了短暂的空白以后，看到了躺在一片青草地上的自己。

“我还活着吗？为什么我能够看到我自己？”

“又不是经历了什么大的磨难，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剑灵的声音传来，此时此刻，他已经回到我的脑海之中。只见他化作一把长剑，静静的悬浮在三棵树旁边。

“你没事就好，战况如何？”

“这里确实诡异，我的力量被不断消耗，却又无法得到星辰之力的补充。幸亏有你不计代价的一剑，才能取胜。”

“也就是说，这座山，或者说这里的九座山，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师父是让我们来这里进行历练的？”

这时候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三棵树一言不发，陷入沉寂一般。

“你该担心的是她们三个。”

剑灵提醒之后，我马上去探查她们，微弱的气息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那一剑，将她们三个差点吸光！

不论我如何尝试，都无法唤醒她们。

我呆立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索性开始打坐。

不知不觉间，三棵树不知何时各自分化出一缕气息，互相缠绕在一起，随后幻化成一个淡淡的人形，飞出我的脑海，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打坐。

我的思绪有些乱，考虑三棵树的同时，也在考虑彩世、猪喇叭和沐书，这其中的命数、选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阿尔法，其实，就算你去琢磨命运，这件事本身也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对于贝塔、伽马和德尔塔，你有没有想过，曾经你那句话：它们三个被舒克开飞机带走，到底是不是一句玩笑话？”

对方突然跟我聊了起来，我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但是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看命这件事，就像是站在棋盘旁边看别人下棋，当你伸手想去触碰某一颗棋子的时候，自己马上就变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引路人的这个说法，是不是本身也是一句玩笑话？如果我选择不去做引路人，是不是就不会变成棋子？就不会看到躺在青草地上的自己了？我以为自己能够解签算卦，解决那些个难题，直到今天我才感觉，所有解出来的答案，早就被命运写的清清楚楚，如同剧本一般。”

一时间，我陷入了迷茫。

“你想跳出命运控制，但是你现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似乎没有指望了。自己命运已经注定这件事，似乎都是命运安排好然后让你经历一番。命运，就像是一个没有缺口的闭环，怎么走都绕不开，就像是一开始你感觉这座山像是一个圆球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你想想你这些年来的经历吧。”

对方一开始提到舒克开飞机带走贝塔、伽马和德尔塔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它应该是三棵树结合而成的某种灵体状态，它代表着先天缺损，可谓是一损再损，我使出那一剑以后，她们变得残破不堪，而现在代表着后天，它在引导自己的同时，也在引导着我。

让我有一种错觉，我做引路人这件事，似乎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停下来。

“我的那些经历，满目疮痍。往前寻找一个个事件的起因，找来找去发现，那个“因”里面，早就有自己的影子。往后看一个个事件的结果，看到最后，那个“果”里面，也藏着自己。这世上好像并没有跳出命运的办法，对吗？我陷于选择和承负之中，越是执着于探究起因，最后越会被牢牢禁锢，结不出想要的果，就算结了果，也刻满了身不由己。越是执着于把一切弄明白，这个念头反而会变成困住自己的枷锁。我曾经费了很大气力把别人的过去拿出来给她看，但是后来才明白，就算是人生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会那样去做，对吗？”

“世上的因和果，不是靠算出来的，而是你脚下的路，一步步走出来的。”

确实，我不该在这里打坐停留，我该继续往前走了。

我回想起自己刚到庭院的时候，夜夜挑灯读书，以至于不知道外面下雨。艾普西隆当时没有点破这一切，现在想想，是自己资质太过愚钝了，直到现在才领悟到。挑灯夜读其实是没有太大作用的，真正有用的，那便是收起占卜的龟甲、吹灭案头的烛火，让该来的自己来，该走的自己走，那便是让花成花、让树成树的又一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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