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我被不在了 > 第456章 猫护稚子

第456章 猫护稚子(2/2)

目录

“感觉好些了吗?”爱德华轻声问,递过去一小瓶清水。

孩子点点头,喝了口水道:“不那么晕了,就是还咳嗽。”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有点疼。”

扁鹊再次搭脉,脉搏虽仍快,却比早上有力了些。他翻开孩子的眼皮,眼白的浑浊淡了些,瞳孔也恢复了些神采。“快好了,”他从药囊里掏出些晒干的金银花,“泡水喝,能让咳嗽轻些。”

孩子接过金银花,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像揣着宝贝。灰灰突然跳起来,对着庙门的方向哈气,尾巴竖得笔直。我们回头,只见药农背着竹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包草药。

“听说先生这儿还有个小病号,”药农走进来,把草药放在地上,“俺给带了些新采的黄芩,刚晒好的,药效足。”

他看见孩子,愣了愣,随即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递过去:“拿着吧,甜的,能压药的苦味。”

孩子看了看灰灰,灰灰用头碰了碰他的手,他才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猫真通人性。”药农看着灰灰笑,“俺家以前也养过一只,能帮着抓老鼠,还会把晒好的草药叼回屋。”

灰灰像是听懂了,走到药农脚边,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友好的呼噜声。

傍晚时分,孩子的体温基本降下来了,虽然还有些咳嗽,但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和灰灰玩闹。他把麦芽糖掰了一小块喂给灰灰,灰灰用舌头舔着,尾巴摇得像朵花。

扁鹊在庙角生了堆火,把药农带来的黄芩放进陶罐里熬。药香混着烟火气,在庙里弥漫开来。孩子凑过来,蹲在火堆旁,伸出小手烤着,灰灰趴在他脚边,打着小呼噜。

“明天就能跟着药农叔回家了,”张贵给孩子裹紧了些衣服,“他家婆娘会做面疙瘩,给你补补身子。”

孩子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灰灰也能去吗?”

“能,”药农蹲下身,摸了摸灰灰的头,“让它跟你作伴,帮你抓老鼠。”

灰灰像是听懂了,蹭了蹭药农的手,又跑回孩子身边,用头拱他的手心。

夜深时,我们守在火堆旁,看着孩子和灰灰在草堆里睡熟。孩子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嘴角甚至带着丝笑意,灰灰把整个身子都蜷在他身边,像条暖和的小被子。

“这大概就是彭罗斯说的‘共生’吧。”爱德华望着光屏上两个交织的能量场,轻声道,“不光是人,动物之间,甚至人与动物之间,都在互相搭伙过日子。”

扁鹊想起药田里的固氮菌,想起染坊里的菌群,想起井边的艾草和新挖的井。原来从微观到宏观,从草木到生灵,共生的道理无处不在。“医道,”他在火堆边的石头上写下这两个字,“就是要发现这些共生的法子,借万物的力,护人的命。”

天快亮时,孩子发起了最后一次低热,却没像前几晚那样哭闹。他只是紧紧抱着灰灰,灰灰也没像往常那样舔他的手,而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发出比平时更响的呼噜声,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等晨光透过破洞照进来时,孩子的热退了。他睁开眼,看见灰灰正盯着他看,突然笑了,伸手挠了挠灰灰的下巴。灰灰舒服地眯起眼,尾巴轻轻拍打着草堆。

爱德华的检测仪发出“嘀”的一声,显示杆菌浓度已降到安全值。“好了,”他松了口气,“算是闯过鬼门关了。”

药农一早就在庙门口等着,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是给孩子做的新衣服,还有一小袋小米。“俺婆娘说了,让娃先去俺家住着,等找到亲戚再说。”他把衣服递给孩子,“试试合不合身。”

孩子穿上新衣服,不大不小正合适。灰灰跟在他脚边,一步不离。药农背起竹篓,孩子牵着灰灰的爪子,慢慢往庙外走。走到门口时,孩子突然回头,对着我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灰灰也跟着停下,回头看了看我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告别。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张贵突然说:“灰灰会一直陪着他的。”

扁鹊望着巷口的方向,那里的晨光里,仿佛还能看见孩子牵着猫爪的小小身影。他从药囊里掏出笔记,在新的一页写下:“万物有灵,相护相生。医道所求,莫过于此。”

火堆渐渐熄灭,留下堆温热的灰烬,像片小小的星空。破庙里空荡荡的,却仿佛还回荡着孩子的笑声和猫的呼噜声,在晨光里织成了条无形的线,一头连着过去的苦难,一头牵着未来的希望。

我们知道,这是1644年北京疫区的最后一个病例了。当孩子牵着灰灰的爪子走出破庙时,这场从“戾气”到“杆菌”的认知之旅,也终于走到了温柔的终点。而那些关于共生、关于守护、关于万物有灵的道理,会像灰灰的呼噜声一样,留在这片土地上,留在每个被草木和善意护佑过的生命里。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