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临关逢温情信,帐内议鸿门宴(1/2)
隔日天未亮,卧虎岭军营便已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吴天翊一身银甲立于高台上,望着下方整肃列队的两万铁骑,沉声道:“诸位将士,今日我们启程前往丹阳郡!此行虽已近淮南边境,但仍需谨慎戒备,不得有半分懈怠!”
话音落,“出发”二字掷地有声,大军如一条黑色长龙,朝着丹阳郡的方向浩浩荡荡进发。
一路晓行夜宿,十来日光阴转瞬即逝,沿途虽偶有淮南王属地的关卡盘查,但见是燕藩铁骑,又听闻领军者是燕藩世子吴天翊,守关将士皆不敢阻拦,只敢远远观望。
这般“相安无事”,反倒让吴天翊心中的警惕愈发浓重——淮南王吴天琦绝非善类,赵承业伏诛、周正被救,他不可能毫无动作。
这日午后,大军行至淮南王属地最后一座城镇“临阳关”外,此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是离开淮南地界的必经之路。
吴天翊正勒马观察地形,一名斥候快马奔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世子,淮南王府信使求见,说是有淮南王亲笔书信呈送!”
吴天翊眼神微眯,挥手道:“带他过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锦袍的信使捧着一个鎏金信封走来,恭敬地将信递上:“小的参见燕藩世子,我家王爷有信与世子。”
吴天翊接过信封,指尖触及那厚重的纸张,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待信使退下,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读起来。
信上字迹圆润,笔触间透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内容却让吴天翊眉头微皱——通篇未提赵承业被杀、周正被救之事,反倒满是伯侄间的“温情”。
信中追忆着吴天翊幼时趣事,说他曾在淮南王府的花园里追着蝴蝶跑,不慎摔进荷花池,还是自己亲手将他抱起,又说当年吴天翊父王又一次病重,自己曾亲自送药至燕藩,只是那时吴天翊年幼,怕是早已不记得。
字里行间满是“伯伯对侄儿”的关切,末了更是写道:“吾侄路过淮南,为伯却因琐事缠身未能尽地主之谊,心中甚是惭愧!”
“如今吾侄将离淮南地界,为伯已在临阳关内的‘望淮楼’备下薄宴,无论如何盼吾侄前来一聚,也好让为伯为你送行……”
吴天翊将信纸折起,指尖轻轻敲击着马鞍,想了一下,便对身旁亲卫喊道“来人!信使一路辛劳,暂带到
其实他对信中所述的“往事”毫无印象——毕竟他并非原身,那些所谓的“伯侄温情”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的文字。
可这封信的虚伪,却像一层薄纸般昭然若揭,淮南王若真念及亲情,怎会在自己进入淮南地界时毫无动静,偏偏在即将离开时摆出这般姿态?
看那信使被带了下去,吴天翊沉声道“传我命令,大军在关外扎营休整,召林霄、周靖远等将领到主营议事!”
半个时辰后,主营内烛火通明,众将围坐成一圈,听闻吴天翊宣读了淮南王的书信,顿时炸开了锅。
陆丰第一个起身反对:“小王爷您可万万不可前去!这分明是鸿门宴!淮南王对赵承业之死、周正被救之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此番邀您赴宴,定是不怀好意!”
林霄也跟着附和:“这次末将感觉陆丰说得对!如今这临阳关内情况不明,万一有埋伏,后果不堪设想!”其余将领也纷纷点头,皆是劝阻之意。
吴天翊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靖远身上。
这位老将自始至终都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显然有着不同的考量。
“周将军,”吴天翊开口点名,“你素有谋略,对此事可有何看法?”
周靖远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吴天翊,缓缓说道:“世子,末将认为,这宴,您必须去!”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满脸惊愕地看向他,周靖远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淮南王不敢对您怎样,理由有三。”
“其一,赵承业之事本就是他咎由自取。周正乃是朝廷命官,即便曾获罪,也已被朝廷赦免,淮南王身为藩王,无权私自扣押处置。”
“何况周正任职于燕藩所属之郡,世子出手相救,于情于理皆无过错。淮南王若敢在宴上提及此事,便是自曝其短,他不会做这等蠢事!”
“其二,若淮南王真想对世子动手,根本不会让大军走到临阳关。”
“世子麾下虽有两万铁骑,但淮南王属地有六十万大军,若他真想撕破脸,早在卧虎岭时便可动手,何必等到今日?他迟迟不动,便是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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