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和三巨头的谈判（2/2）

左侧“深空之瞳”缓缓补充：“但是，信任不是凭空来的。‘影骸’的狡猾难缠，远超你的想象。你手里的线索，到底有多大价值，还需要验证。”

右侧“万化之镜”光点流转：“我们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不是因为我们相信你，而是因为‘影骸’的威胁确实太大，需要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也因为你的状态特殊，或许能接触到一些正规手段碰不到的阴暗角落。”

“煌煌大印”做出最终决定，意念如同颁布律令：

“你的请求，可以暂时同意，但有前提条件。”

“第一，立刻立下最严苛的本源法则誓言，内容由我们审定。”

“第二，‘观察期’定为五十标准年。在这期间，天枢星垣明面上的力量会暂停对你的主动剿杀，但如果你主动侵犯星垣利益或伤害无辜，约定立刻作废。”

“第三，期间内，你需要定期（每十标准年）通过指定方式，传递关于‘影骸’或万化归墟宗的有效情报。情报必须具有可验证的价值。如果连续两次情报无效或虚假，约定同样作废。”

“第四，这只是一个临时安排，不意味着星垣认可你的身份，也不保证五十年后我们的态度。一切，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和最终结果。”

“第五，为了让你行事方便一点，可以开放一部分关于‘影骸’的非核心历史档案和早期分析报告给你看。但你要明白，这些信息很多已经过时，前后矛盾，甚至可能夹杂着误导，需要你自己判断。”

穆蒙心中一定。条件苛刻，时间不长，而且不包售后，但这确实是他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一段宝贵的、不会被正道全力追杀的缓冲期，以及接触官方情报的机会。

“我没有异议，接受尊者的条件。”他干脆地应下。

紧接着，在三位尊者意志的见证下，一道由纯粹法则构成、金光熠熠的誓言契约凭空出现，条款细致且严厉，涵盖了穆蒙的所有承诺以及违反的可怕后果。穆蒙仔细看过，毫不犹豫地分出一缕本源神魂印记，烙印上去。契约成立，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他的眉心，同时被这座殿堂记录。

誓言立下，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丝。

“过来这边。”右侧“万化之镜”投下一道指引光束。穆蒙跟着光束，来到殿堂一侧。那里凭空浮现出一座由光芒构成的书架，上面飘着几十个光团，每个都蕴含着大量的信息。

“这些是关于‘影骸’的部分可以公开的档案。看完就消失，不能复制，不能外传。”威严的意念告诫道。

穆蒙点头，将神念探入那些光团。海量信息涌入脑海：关于“影骸”早年潜入时的身份背景调查（大部分后来证实是伪造的）、他暴露前参与过的一些行动记录（真假混杂）、对他功法特性的早期推测（很多不准或者片面）、以及暴露后的一些零星目击报告和能量残留分析（大多年代久远，线索早断了）……

果然如尊者所说，资料又杂又旧，矛盾不少。很多明显是“影骸”当年为了伪装精心制造的假信息，还有一些，穆蒙敏锐地感觉到，似乎夹杂着来自万化归墟宗或者其他敌对方故意放出来、想误导别人或者借刀杀人的假情报。真正有价值的核心线索，少得可怜。

但穆蒙并不失望。他快速浏览、分析、记忆。从这些碎片里，他试图拼凑出“影骸”的行为模式、伪装习惯、获取资源的某些渠道特点。更重要的是，他从“影骸”需要如此费尽心机去潜伏、伪造、躲避追捕这些行为本身，印证了一个关键判断：

“影骸”的实力，在潜伏期间以及暴露后的一段时间里，绝对没有达到能正面硬扛天枢星垣或者万化归墟宗任何一方核心力量的程度。他的难缠在于隐匿、伪装和诡异的能力，而不是绝对碾压性的力量。否则，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完全有更直接的选择。

这让他稍微安心了点。只要“影骸”没突破到那个层次，凭自己现在中王朝的修为、特殊的能力组合，再加上在暗处行动的优势，未必没有周旋甚至取胜的机会。

唯一不确定的变数，也是最大的阴影，还是那个猜测——“影骸”是不是正在，或者已经，突破到时代境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所有评估都得推倒重来。一个精通隐匿、消解、拟态的时代境，威胁程度是毁灭级的，自己的计划成功率也会直线下降。

必须抓紧时间。五十年，在宇宙尺度下，眨眼就过。

当穆蒙收回神念，那些光团也随之消散。他再次向那三团高悬的光辉行礼。

“情报我看完了，心里有数了。时间紧，我这就出发。”

“去吧。”“煌煌大印”传来最后一道意念，“通道已经给你打开。记住你的誓言，好自为之。五十年后，再看结果。”

一道新的光之通道在穆蒙身旁展开，通向神域之外。

穆蒙不再多说，转身，步伐坚定地踏进通道。光影流转间，他已离开了那座光明殿堂，离开了昊天神域，重新回到了冰冷、黑暗、却充满无限可能的浩瀚星海之中。

身后，光辉的界域渐渐远去。身前，是布满未知与危险的猎杀之路。但他的手里，多了一份暂时的“安全协议”，脑子里，多了一些零碎却可能有用的敌人资料。

时间，开始倒数。猎杀阴影的征途，正式开始。而“影骸”是否已经悄然蜕变成真正的时代噩梦，将是悬在这条路上方、最锋利的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