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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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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母亲说她是心甘情愿离开墨家,不是因为他用爱绑架她,逼着她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做出选择。

他的母亲一针见血,把他心里强烈的愧疚抚平了。母亲细腻的观察,发现他心里装着愧疚,她就及时打消了那愧疚不安的情绪。

母亲的爱如绵绵春雨,细物润无声。

当母亲从姨母处,知晓他喜欢百里家的女儿,她不仅没有反对,还特别支持他离开墨家。

母亲对他的爱,比他以为的还深。

还有,以前他想不明白的,以母亲的家世背景,她放着正头娘子不做,却甘愿做他那花心父亲的妾室,她图的是什么?

以前想不明白,但后来,他爱上绾绾,他好像懂了母亲。

因为爱一个人,会情不自禁,义无反顾,为她做些事。这些事或明智,或冲动,一切都随心。

如母亲说,她此生唯一的叛逆,就是为了心中所爱,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

自打他有了记忆,他心中的母亲确实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恬静淡然。她一生唯一的任性,也只是嫁给他的父亲做了妾。

她这样传统的女性,都敢为心中所爱,大胆任性一次。他这个做儿子的,怎能不如母亲?

墨衍白心里如是想。同时柳烟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变了,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外柔内刚的果敢聪慧的母亲。

这时,随风进了院。

他将大大小小多个包裹分开,给夫人采买的放一堆,主子给他和无影置办的放另一堆。

嬷嬷在旁帮忙,她清点了下首饰盒子,提着各类蜜饯包裹,走向夫人的马车。

随风放好夫人的冬衣包裹,接着小跑着进屋给墨衍白打包行囊,然后抱着一个又一个包裹出来,放入墨衍白的马车里。

随风忙碌着,无影回来了。

无影向墨衍白复命完,随风那边也忙活好了。

随风还记着主子叮嘱,要给阿黄加根大骨头。临去喂狗前,随风还不忘向无影嘚瑟了下身上的新棉服。

无影沉着脸,看着跑远的背影,心里越发觉得随风是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傻大个。

墨衍白看了一眼无影,没有忘记随风在无影面前炫耀的时,无影眼眸里是有一丝羡慕的。

墨衍白皱了皱眉,这愣子有什么炫耀的,他买了他们两人的啊。

墨衍白告诉无影,他的新棉服在车上,出发前换好,告诉其他侍卫,一会儿启程出发。

无影领命离开。

隔壁的柳家主,一家人已整顿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李家主交待完府中管家,他走到李夫人身旁,夫妻俩看猴似的,盯着醉酒的且脸上满脸的红疹子李瑾。

啧啧叹下了,李夫人开口道:“瑾儿,向来沉稳有度,又十分在乎他那张脸,明知不能饮酒,却还是喝了。看来,这小子初尝情滋味,便无疾而终了。”

语气没有一丝的心疼,一瞬后,她又埋嫌弃道:“这副样子,丑死了。”

“是丑死了。”李家主附和着,“夫人,我觉得咱生个女儿定是漂亮乖巧又可爱。”

阿福手里的汤勺顿了下,他家少爷太可怜了吧。他好想哭。

老爷夫人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他家少爷啊,他可是刚放弃了心悦的姑娘,又遭亲生父母嫌弃,家主还怂恿夫人再生个漂亮乖巧又可爱的小姐。少爷以后在家里更没有地位了。

阿福撅着嘴,一勺又一勺,仔细着给李瑾喂醒酒汤。他的少爷,他来关心,他来护着。

阿福喂完醒酒汤,李岱一句出发,阿福和阿财搀扶着李瑾上了马车。他躺在车上,盖着厚被子,睡的沉沉的。

马车一辆接一辆出了李家别院。

不远处的角落藏着人,眼睛盯着马上的车夫。一辆又一辆过滤着,当在队伍中间看到无影和随风时,他转身迅速离开。

丽人坊二楼。

暖阁里茶香四溢,茶几上摆着各类坚果,软榻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四季服饰的样式图,还有五六本话本子。

百里绾绾和张天清,一人一手一本话本子,正悠哉悠哉的消磨着时光。

百里绾绾手里的话本子看完,她站起身伸伸懒腰,在房间里走动走动。

她见张天清抱着一本言情话本子看得入了迷,书封名字《俏丽小道姑和痴情贵公子》。光看书名就可猜出话本里主人公的身份。

百里绾绾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着,眉眼之间皆是灵动的笑意。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故事里的主人翁,同她眼前人身份重叠了。

话本里的故事,她猜个七七八八。张天清的故事,她即将推动着故事的开始,故事的结局已胸有成竹。

百里绾绾偷偷乐着。

张天清眨着清澈明亮的眼睛,时而皱眉,时而又舒展开来,时而微怒,时而又脸红心跳。

她随手抽来的一本话本子,故事里小道姑和贵公子,历经九曲回肠的磨难,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心里感慨,那贵公子面对父母棒打鸳鸯,高门贵女的追求,他依旧选择小道姑,从没有放弃她。他的爱是坚定的,忠贞不渝的。小道姑真幸运,没有遇到渣男。

她在心里绵延出更多的思绪,神情若有所思。

见状,百里绾绾没去打扰张天清的思考,她安静的走到窗户边,等待着绣娘赶工。

铺子里其实是有现成的成衣,百里绾绾都不太满意,那些成衣穿在张天清身上要么过于艳丽,要么过于俗气,要么过于老气。

总之,她不满意。于是现场量体裁衣,现场定制。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场修改。

她坚决定制衣裳,要的是让张天清有一眼即心动的惊艳,穿上再也舍不舍脱下。今夜让她惊艳所有人,尤其是她的大哥。

多花些时间,她有耐心等待。

百里绾绾站在窗边,忽然看到闲逛的百里谦若主仆三人。

他屁股还真是坐不住,在家关了一个上午,下午又跑出来闲逛了。

迅速走到茶几处,她抓了把坚果,又绾返回窗边,将手里的坚果轻轻一甩,只见百里谦诺立马捂着脑袋,那双大眼睛带着机警和怒气。

刚想口吐芬芳,回头环视四周,抬头看到丽人坊二楼窗户边,站着老神在在的百里绾绾。

瞧她神情,他就知道,方才用坚果打他脑袋的人就是她。

他本就是寻她的,家里无聊死了,同她在一起斗斗嘴,挺有趣的。

“去,给小姐买点烤地瓜,糖炒板栗,冰糖葫芦。”百里谦若吩咐完,抬脚朝丽人坊走去。

两名侍卫遵命离开。

百里谦若进了丽人坊,那些挑选衣裳的千金小姐们,一双双娇羞的眼睛痴痴地看着这个玉面小公子。

女掌柜的八面玲珑,看着面踏进铺里的傲娇的玉面小公子,这不是百里家小纨绔又是何人?

别家的小纨绔看了让人嫌,这位却越看越让人喜欢。瞧着他清澈明亮干净的眼眸,满屋子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他正眼都没瞧一眼。

端方又傲娇。

这就是个孩子,顽皮些的孩子。同那些真正的纨绔子弟相比,他就是天上飞的游龙,那些人是地上爬的长虫。

女掌柜笑盈盈迎了过去,“小公子,您是来找圣女的吧?”

“是。”

“圣女在二楼暖阁。”掌柜的无声打量着百里谦若,若她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她定也是千宠万宠着,玉面俊朗的少年郎,谁不稀罕呐。

顿了下,她笑着解释道:“暖阁,我已清了场,无人敢打扰圣女,小公子随我来。”

掌柜的领着百里谦若登上暖阁的楼梯。到了暖阁门口,百里谦若淡声道:“多谢。”

女掌柜离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清姐姐。”百里谦若笑着热情的朝张天清喊了声。

接着,他板着小脸,埋怨道:“小老五,你那坚果把我的头皮都砸破了,你瞧瞧?”扒拉几下头皮,一副受害者可怜巴巴的模样。

百里绾绾从容且淡定的看着他,装可怜是吧,继续表演。谁还不了解谁,从小就是装完可怜,立马讨要好处。

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这时,听到响亮的一声:“你得赔我医药费。”

果不其然,百里绾绾微微摇了摇头,“小老五,我才数了五个数,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呐。”

他的行径还同小时候一模一样。百里绾绾傲娇的白了百里谦若一眼。

“谁讹人啦?”狡辩着反问,又理直气壮的说:“是你伤了我,你得赔我。”

百里绾绾嘴角扬了扬,笑意里透着一丝狡诈,反问道:“你如何证明是我伤的你?”

接着幽幽道:“请拿出你的证据,以理服人。”

“你…你…你…”

百里谦若委屈巴巴看向张天清,“清姐姐,她不讲理。”

心里懊恼不已,他方寸怎么没想到把那证据捡起来呢?

大意了。

“哎呦,我头好疼。”百里谦若装模作样的捂着头,手指还在头皮蹭了蹭。顿时觉得头皮有些湿润润的,不会真的出血了吧?

他大步走向张天清,弯下腰低下头,有些急促道:“清姐姐,你帮我瞧瞧是不是流血了?”

装的还挺像,百里绾绾心想。她也没用力。

这时,两个侍卫进了暖阁。他们手里拿着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香飘飘的糖炒板栗,还有热腾腾的烤地瓜。

这些全部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不用问就知道是谁买给她的。目光不由得移向百里谦若。

张天清惊讶道:“呀,还真流血了。”

百里绾绾立马走了过去,扒拉着百里谦若的头发看得看,真破了点皮,还冒出了些血丝。

百里谦若站直腰板,叹息一声:“我就说咋那么疼。”手指着百里绾绾,埋怨道:“小没良心的,下手真狠。”

他将侍卫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全部拿给了张天清,“清姐姐,这些咱俩吃。”幼稚的朝百里绾绾冷哼一声。

戏做的足足,百里谦若偷瞄了百里绾绾一眼,心想快拿钱砸我呀,快砸我呀。

百里绾绾扫了他一眼,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手里伸向荷包随意取了几张银票,她朝百里谦若晃了晃,问道:“够不够?”

“够,够,够。”他咧着嘴笑着,身子已朝银票飞了过去,这可太够了。他把手里的糖葫芦塞给百里绾绾,一手把银票赶紧塞入他的怀里,大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味道。

张天清笑出了声。

两侍卫也偷偷抿着嘴笑着,很有眼力界的走出暖阁,在门口守着。

见百里谦若见钱眼开的模样,百里绾绾觉得没眼看,拿着糖葫芦走向窗边。

她拢了拢白狐大氅,望着窗户纷纷飘落的大雪,白雪覆盖红砖绿瓦,地面也是白白积雪。

可惜,这里的视野有限,赏雪不如摘星阁,景差了些。

但糖葫芦是甜的,她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糖葫芦。刚欲转身时,一辆又一辆马车,从楼下的主街驶过去。

视线扫过,她看到了阿福,也看到了随风和无影。百里绾绾目光微微愣了一瞬。

这时,张天清和百里谦若走了过来。张天清看到驾车的随风,轻叹了一声,担忧道:“他这一路,不会太平的。”

新少主上位,自然会对墨衍白下手,再说墨衍白身上有伤,对方定会趁机斩草除根。

张天清清澈干净的眼眸充满了浓浓的心里担忧,她的手紧紧抓着窗楞。

百里绾绾沉默着,目光在那辆马车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百里谦若遗憾不解地问:“那个车夫是阿福,他是李公子的侍卫,李家怎么在这时候离开京城?”

张天清回道:“墨衍白说李家二房,私下联系墨家,二房要同墨家新少家主联姻,他们匆忙回去处理家务。”

突然想起,墨衍白叮嘱的事,张天清又道:“墨衍白让我告诉你们,徽州李家和江南柳家,他们对你们百里家无敌意,如果墨家和百里家要开战,他们会站队你们百里家。”

“为什么?他们不是墨家的姻亲吗?”百里谦若不解的追问。

张天清犹豫一瞬,因为墨衍白喜欢绾绾,他要追绾绾,他的舅父和姨父本是正直之人,他们不愿做墨家帮凶,也不愿让墨衍白左右为难,更不愿成为他追求心悦之人的绊脚石。

这话她不能说。因为墨衍白说现在时机不成熟,他还不能向她表明心意。她不能搅乱他的计划。

犹豫再说,张天清解释道:“墨衍白母子同墨北洛决裂,二人要脱离墨家。柳家和李家作为他的母族至亲,他们自然和墨衍白同气连枝,墨衍白支持谁,他们就会站谁那边。墨衍白多次明言,以后他不会做危害百里家的事,也不会做危害江湖武林之事,而且他会制止墨家对百里家的阴谋算计。而且,李家主和柳家主两人,为人光明磊落,正直善良,他们自然不会做墨北洛的爪牙,行不义之事。”

说完,张天清沉默了片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借着这个话题为墨衍白美言几句,那就太错失良机了,若以后特意为他陈情,显得目的过于直白。

于是,张天清适时的陈情道:“墨衍白作为墨家曾经的少家主,或许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那些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出自墨家那个大染缸,他为人坦荡,行事磊落,心中更是善恶分明,能出淤泥而不染,他已是难得。”

少说一分浅了,多说一分过了,张天清为墨衍白陈情适可而止。

百里家的人都是聪明人,她相信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

百里谦若听明白了,沉沉“哦”了声,神情若有所思。

他同墨衍白接触过几次,心里是觉得他骨子里不坏,不像墨家其他人都是坏种。而且他多次救过绾绾,抛开他是墨家人的身份,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百里谦若淡淡道:“墨衍白同墨家人还真是有所不同。如果不是墨家人,我倒是愿意同他做朋友。”

只是可惜了。

惊讶的表情从张天清脸上一闪而过,惊讶中透着淡淡的意外之色,她没想到百里谦若心底是认可墨衍白的,但只是墨衍白墨家子的身份,他一时还无法突破那个阻碍。

毕竟墨北洛差点设计毒害了百里夫妇,还他的大哥,甚至墨北洛上门暗杀他们三兄弟。

百里家的人对墨家人的仇视和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墨衍白毕竟是墨北洛的儿子,哪怕他同墨家割裂,替绾绾挡过剑,救过绾绾的性命,一时半会的,还无法让百里家的人对他一笑泯恩仇。

墨衍白说的对,来日方长,用行动融化他和百里家之间的隔阂。

张天清沉默着,目视着主街驶过的马车。也时不时的,偷偷看向百里绾绾。

百里绾绾嘴里含着糖葫芦,却没有嚼动。她目光看向一处,若有所思。

当百里谦若看到随风时,又不解的问:“那辆马车的车夫,好像叫什么随风来着,他是墨衍白的侍卫,墨衍白今日也离开京城吗?”

“是的,他护送他的母亲离开京城,这次离开需要较长时间才回来。”张天清回答。

突然,又想起墨衍白叮嘱的事,张天清启口道:“他留了一些人盯着东巫使团,如果发现可疑人,他的人会送情报给绾绾。”

张天清有所不知,墨衍白在见百里绾绾时,这些事他已同她说过。

百里绾绾神色未变。

百里谦若愣住了,眼神是惊慌的,也是震惊的。

墨衍宸对绾绾好像过于上心了。不何时起,他频繁出现百里家人面前,他同李瑾一起登门拜访,虽说清姐姐是他的师叔,他有探望长辈的权力,可他接二连三出小老五面前。

如今他对百里家的态度没有任何敌意,是极友善的,好像十分在乎小老五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如果说小老五去青城山夜宿破庙发高烧,同行的他出手相助是出于心中侠义,那次离开青城山客栈被下迷药,途中遭受杀手围剿刺杀,他用身体为小老五挡剑,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又出于什么哪?

之前他曾怀疑过,只是有五分的怀疑,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墨衍白他喜欢绾绾。

绾绾心忧干尸案,怀疑是东巫尸体等外族人所为。他离开京城,还不忘安排人手调查甄别可疑人员,他忧她所忧,在乎绾绾所思所想,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百里家谦震惊的看着那马车。恰好墨衍白撩开车帘子,朝二楼方向看过来。

百里绾绾视线对上墨衍白的目光。距离不近不远,车里那双眼睛暗波涌动,又带着分开的不舍。楼上的那双眼睛这次没有躲避,静静的对视着那车里的目光。

她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明亮清澈的眼眸翻滚着浅浅的波纹。

张天清看向绾绾。

百里谦若也看向绾绾。

百里谦若心下更慌,完了,完了,瞧着眼下的情形,怕不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吧?这死丫头心里或许…

他觉得自己一直是百里家的麻烦制造者,当下他觉得同绾绾相比,他真真是小巫见大巫,震惊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

这事,他可管不了的,留给爹娘头疼去吧。

张天清看着默默对视的两人,又反复瞧着绾绾,或许,应该,也是有些情义的吧?

回过头,目光再次看向墨衍白,马车已驶过,那窗帘还没落下,但已看不到墨衍白的脸。

看着远去的马车,张天清眼底尽是担忧 。虽然墨衍白尊称她小师叔,但她和墨衍白近乎同龄,心里其实把他当弟弟看待的。

他这次离开,路上会很太平,她提议同他一起护送他母亲离开,但被他坚决拒绝了。他让她留在绾绾身边,他说京城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她留下,绾绾身边就多一个帮手,多一分安全保障。

他让她留下,还有一些私心,希望她可以时不时在绾绾耳边提起他,也适时的为他美言几句。

情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拢回思绪,轻轻叹息一声,担忧道:“他身上剑伤未愈,又被墨北洛家法打了板子,那伤口又崩开了,不利于伤口恢复。那墨家新少主野心勃勃,定会趁机斩草除根,这路上定不会太平。”

听着耳边,几声叹息,话里话外皆是担忧。百里绾绾收回视线,转过身看着张天清。她知她对墨衍白的感情,名义上是师侄,实则姐视他为弟弟。

张天清的担忧她懂。墨家人的狠辣,她是知道的,那位新少主尚未上位时,她就亲耳听过他对墨衍白算计。

但她觉得,他没有那么容易脆弱。

“清姐姐,他少年成名,居英雄榜第十位,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百里绾绾说完拢了拢大氅,转身走进暖阁。

百里谦若悠哉悠哉进了暖阁,意味深长的看了百里绾绾一眼,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动手剥起板栗来。

盯着远去的马车,长长看了一眼,张天清也转身进了暖阁。

“清姐姐,吃板栗。”百里谦若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落,这是他的准大嫂,他得对她好些。大嫂是个好说话的人,以后他缺银子了,大嫂一定会给慷慨解囊的对吧?

“趁热吃,冷了就不好了。”百里谦若笑着催促着,那双狡黠的眼睛透着小心机。

百里绾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他是看准了清姐姐好说话,盯上人家的钱袋子了。

担忧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张天清朝百里谦若笑了笑,心道这小机灵鬼真暖心,开口道:“多谢,小公子。”

三人闲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百里绾绾看了一眼天色,她把百里谦若拉到门外,将今夜晚宴的筹谋同他道出。

“好,我这就回家安排,给你办得妥妥的。”百里谦若回到暖阁,随意扯个了由头,同张天清匆匆道别离开。

绣娘还在赶制衣裳。百里绾绾和张天清,又看起话本子消磨时间。

天色又沉了些。

女掌柜领着身后两名绣娘,她们捧着做好的衣裳进来了,衣裳终于做好了。

百里绾绾诱着张天清同她一起换上新衣裳,看着绾绾期待着眼神,为了新衣裳等待了一个下午,张天清实在不忍心拒绝,终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换好新衣,百里绾绾愣愣的看着张天清,脱口道:“真美!”

清水出芙蓉的美,美的干净素雅。

张天清脱下道袍,第一次穿女装,动作还有些僵。但看得出她也是极喜欢身上的衣服。

她也真心实意夸赞起绾绾,“绾绾,你才是真美,美的像仙女。”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觉得绾绾以前的衣裳更漂亮些。毕竟那是皇宫里的料子,天下最好的材质。

看着绾绾绝艳的面容,顿时觉得,哪怕绾绾穿粗布衣衫,她也是天下最美的人。

百里绾绾为张天清系好大氅,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挽着张天清的手腕,两人出了暖阁。

在一一双双惊艳的,羡慕的,嫉妒的目光下,两人走出丽人坊。

马车已在门口等候。

两人登上马车,小厮丫鬟赶着车,直奔武安王府。

武安王府。

百里谦若回到家后,飞奔找到百里夫人,他将绾绾的筹划一字不落的重述给母亲听。

百里夫人乐见其成,笑容满面地吩咐身边得力的嬷嬷,先去挑选最衬托百里灏渊衣裳,然后将衣裳拿去焚香,又安排人给百里灏渊净面,还叮嘱人提醒百里灏渊沐浴。

百里灏渊本是俊朗雅致的君子,百里夫人特意让人为装扮,自然也是想促成他和张天清。

百里灏渊一觉睡到天色暗沉,起来就被嬷嬷支配着,先做了净面,接着去沐浴,然后换上月锦瑟衣袍,隐隐透着花香味。

虽有一点诧异,心里转念一想,或许是离家有些久,母亲的爱比往日有些多了。

百里绾绾和张天清回下了马车,就见一小厮飞奔后院,他跑到百里谦若耳语完,又匆匆跑着离开。

百里谦若站起身,启口道:“大哥,娘亲说待会你去小梅园折几支腊梅带给她。我还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百里灏渊不疑有它,应了一声:“好。”

百里谦若匆匆离开,直接朝前院客厅跑去。看到百里绾绾和张天清向他那个方向走来,他立即隐身暗处,给百里绾绾露出约定好的手势。

百里绾绾看到手势,停下脚步,环视四周,丫鬟小厮都不在身边,此处只有她们两人。

面露为难道:“清姐姐,我要几支腊梅茶放在晚宴厅里,可我要先回我院里一趟,想麻烦清姐姐去梅园帮忙折几支腊梅。”

张天清脱口道:“小事一桩,何来麻烦。再说我吃住你家,你都不嫌弃我麻烦,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话落,人就朝梅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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