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一战（1/2）

南希的出现很显然完全超出了东方未明的意料，可能他预料到了林莫能够进来，也预料到能进来的原因，但是大概率是没有预料到进来的原因是南希，也就是说没有预料到那颗流星竟然是一个人，太仓那边的事，他一度认为主要是林莫在搞事情。

这个发现令他心底发寒。

知道，此时的东方未明，本质上已与东皇太一无异。当初为了保全东皇太一和他的马甲东华帝君，东方未明，也就是东方朔，“窃取”了二者的道行融于己身，这才躲过了当时极尽疯狂，想要弄死东皇太一的昊天的追杀，自那以后，昊天虽知东皇太一未死，也确信他藏于此方世界，却再也寻不到半分踪迹。

然而，即便是自愿之举，以东方朔的位格强行容纳如此古老的存在，代价也极为惨重。东皇太一的神意在无意中不断侵蚀着他的一切，时至今日，东方朔已与这位古神密不可分，意志与思想高度统一。可以说，他已是东皇太一在人间的一道化身。

真正的东方朔，基本上可以认定已经彻底消亡——或者说，他已成为东皇太一的一部分，不再保有独立的自我。

因此，即便有意遮掩，东方未明在本质上已然立于东皇太一的境界之上。而在他眼中，眼前这位小姑娘更是非同小可！她修行的是人族正统体系，位格却几乎与他及帝俊比肩！

漫长岁月中，能达到甚至超越这一层次的仙神寥寥可数，除了远古的昊天、帝俊与他本人之外，便只有盘古及其所化的三清。而在后世的修行体系中，这女子是他所见的第一位抵达如此高度的存在！

“嘻嘻，东皇叔叔，好久不见……”

经过休养，南希似乎彻底摆脱了先前疯癫的模样，恢复了往日华丽端庄的姿态。她掩唇轻笑，向一时怔住的东皇太一致意，随即目光复杂地落向地上昏迷的林莫。

“一点也不像啊……生得这般普通么？真是的，没想到波折竟如此之多……”

她一边思忖，一边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

而这一声“东皇叔叔”，令东方未明顿时眯起了双眼。这个称谓背后，大有深意。会如此称呼他的，往往都是极为亲近之人。

何以见得？因为不够亲近者，根本不知道“东皇”才是他的本名，而“太一”实为神号。这一点，即便在当年的楚云国中也非所有从神皆知，虽算不上绝密，却也是辨识亲疏的重要标志。在楚云国被彻底抹去之后，本不应该有人知晓这一细节。

首先，他从未与身负域外天魔血脉之人有过密切往来；其次，她所修的体系在那个时代远未成熟，根本不可能支撑她达到如此位格。而想要记住这么隐秘这么细致的信息，在楚云国被抹去之前不达到这个位格，是绝对做不到的！

若说这女子是个妖孽，在那个时代靠自己一人就完善了修行体系，并且成功达到了能与自己和帝俊平起平坐的位置……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么恐怖存在，怎么可能在那个时代籍籍无名？

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所有生灵，就算是仙、神都像是不断被冲刷的前滩中的瑰宝，只要你是金子，就算你埋的的再深也要被迫发光。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侄女。”

东方未明带着试探之意，沉声说道。

“哈哈哈……东皇叔叔，以后你自会记起。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你认不认我这个侄女的时候。”

南希的笑声依旧得体，短促而富有韵律，即便透着几分刻意，却依旧令人感到舒适。

“虽然三清已成功压制玉皇，但他仍有布棋的余力。毕竟他于此界经营已久，规则已在潜移默化中改变……您难道没有察觉吗？”

东方未明微微一怔。他的注意力全然集中于那团依旧在不断变幻形态的巨硕光球，加上常年隐匿所形成的习惯，使他下意识地维持着“东方未明”的人设与力量层次，因而未能及时感知到外界的异常。

直到南希点破，他的脸色才骤然一变。

规则的确在改变！更准确地说，是玉皇的力量正在悄然渗透、侵蚀这片区域。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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