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四通战鼓（2/2）
“果然有效果！”
夏侯渊见赵颙的行动，很快就起效，心中一动。
想起楚军前番进攻时，张虎，张汛二人防守的左翼军营处，有一处薄弱环节。
现在张汛已死，张虎还在稳定营内火势，而守在军营左侧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夏侯霸。
夏侯渊也不再等候援军。
也把那句“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亲自带队，进入军营左翼，一时间，曹魏军士发出震天欢呼，左翼曹魏军队各个奋力搏杀，夏侯霸更是举起长枪，和夏侯渊同进同退。
上阵父子兵，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换赤旗，军乐手，全力擂鼓！”站在高台上的马良，本来准备引导黄忠出击砍杀赵颙后，顺势破了曹魏军营，再次点燃大火。
但看到夏侯渊居然不顾大将指挥身份，亲临一线，参与修补工事的低级工作，马良看到了一刻更大的战机。
“给黄老将军指引方向，旗号，对准敌营左翼！”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的刹那，时空仿佛凝滞，仿佛穿越千年的命数和曲调，在这一刻响起。
仿佛一个黄脸长须的老将，走上戏曲舞台，立定当场，“呀呀呀！”的叫喊一声，吸引了周围的观众。
而后吊着嗓子，唱出声来：站立在营门传令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老将军，换旗了，换赤旗了！”被黄忠安排盯着高台的小校在第一时间，把马良换旗帜的信息告诉了黄忠。
黄忠听了，哈哈大笑。“好，终于是换了赤旗，老夫可以出手！小的们，上马！”
咚咚咚，咚咚咚！
头通鼓，战饭造！
在战鼓声中，黄忠带着自己的赤血营，翻身上马，把最后半块干粮，丢入口中。
咚咚咚，咚咚咚！
二通鼓，紧战袍！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将，黄忠本能地将腰间的护甲再次勒紧，检查了自己的盔甲穿戴。
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刀出鞘！
举起赤血长刀，黄忠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这位老将，在这个瞬间，回到了他的当打之年。
咚咚咚，咚咚咚！
四通鼓，把兵交！
“随我杀敌！”黄忠大喝一声，带着精锐中的精锐，他麾下的亲卫禁军赤血营，沿着马良军旗所指，就这么冲杀了出去。
他的身后，那仿佛虚影一般，站在命运长河中，在戏曲舞台上的黄脸长须的老将也在“呀呀呀”的开始转圈。
隆隆地马蹄声响起，赤血营的精锐冲杀出来后，楚军这边同样士气大振。
弃马步行，刚刚击退楚军后，便开始修葺鹿角的夏侯渊猛然察觉到了异样。
“这动静，难道是黄忠老儿？”
只是他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长须老将，手举赤血刀，大喝一声，杀到了他的面前。
“父亲，黄忠来了！”不远处的夏侯霸，连忙提醒。
“啊啊啊！”黄忠在暴喝。
“呀呀呀！”那虚影一般的戏台上，老将也在走着唱腔。
夏侯渊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知道想要躲避，但看到黄忠那凌厉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死！”
黄忠这一刀横劈，快若闪电，仿佛在这个错乱的时空线中，又走一遭历史的轮回！
夏侯渊来不及呼喊，就被黄忠斜劈成了两段，整个上半身，沿着左腰到右肩的这条线，断了。
“好！”马良在高台上看到黄忠斩了夏侯渊，拍手跺脚叫好。
“父亲！”
亲眼看到自己父亲，在自己面前，被黄忠一刀两断，夏侯霸双眼血红，握紧了长枪，就想要冲上去报仇。
但黄忠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而是沿着马良给出的信号，从曹营左翼，向曹营中军冲杀而去。
周围的赤血营精锐，见曹魏主将被斩，更是兴奋异常，热血上头，也都喊着叫着，跟着黄忠一起冲杀。
“夏侯渊已死，尔等还不早降！”
黄忠再次怒吼一声，周围的赤血营也随即高喊。
身后，马良也组织人开始呼喊起来。
“夏侯渊已死，你们还不早降！”
随着这个喊声越来越大，曹魏诸将和士兵们都懵了。
自家统帅，五万大军的统领，武艺高超的宗亲大将，如此曹魏最后的旗帜，被阵斩了？
一开始，都觉得有些不可能。
但随即反应过来，左翼，崩了，夏侯霸给夏侯渊收尸后，让亲卫护着夏侯渊遗体先撤，而他自己则疯狂冲锋，追杀黄忠。
更要命的事，曹营左翼响起这个声音后，曹魏左翼那边就崩了，也没有人辟谣。
“不会是真的吧。”
就在所有人第二反应，开始犹豫怀疑起来时。
老将黄忠，带着赤血营，一路砍杀过来，击溃了他们内心最后的防线。
“是了，若是楚国第一将黄忠出手，那还真有可能。”
赵颙本来在中军大营外，已经修葺好了各个被损坏的鹿角和围栏，但夏侯渊一死，曹魏军心士气一崩，他的那些努力，仿佛都成为了无用功。
而且，他也被黄忠锁定了。
“还有一将！”
虽然黄忠不认识赵颙，这几日交手也没有见过这个运输部队的统领，但并不妨碍黄忠对他出手。
“哪里跑，吃我一刀！”
黄忠的战马，跃过鹿角，一刀砍来，直接将背身逃命的赵颙首级砍飞，让这人和历史上一样，跟在夏侯渊身边，被黄忠所杀。
只不过是，历史上在定军山。
这一次，在邺城城郊。
随着黄忠从左杀到右，曹魏军阵和军营，彻底的崩了，他们放弃了这个军营，开始向邺城方向逃去。
黄忠，阎行，廖化等人还想要追击。
但马良看到了曹魏援军终于姗姗来迟，便鸣金收兵，不做追赶。
所谓哀兵必胜。
今日斩了夏侯渊，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不可贪得无厌。
黄忠勒马，看着撤去的曹魏败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戏台上的唱曲，自然也到了最后一句。
曲曰：
进退俱要听令号，违令项上吃一刀
三军与爷，归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