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隔阂更深了(1/2)
第五百六十二章 隔阂更深了
云可依握着空酒壶晃了晃,酒液残留在壶底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她仰头望着漫天飞雪,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他倒还管起我喝不喝酒了。”
无涯望着云可依泛红的眼尾,心中微叹,放缓了语气:“天又下起雪了,风也大,王妃您在这儿待久了容易受寒。先回屋吧,酒就别喝了。”
“不回。”
云可依将酒壶往膝头一放,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我就要在这儿喝,除非……你们陪我解解闷。”
无涯一愣,眸中闪过疑惑:“解闷?”
“我知道你带了不少暗卫跟着。”
云可依抬手拂去肩头雪花,目光扫过下方隐有动静的雪松林。
“让他们都出来,陪我练练手。”
无涯脸色微变,连忙劝阻:“王妃,王府的暗卫皆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顶尖高手,出手没个准头,万一伤了您……”
云可依闻言,重新拿起酒壶,指尖摩挲着冰冷的壶身,声音淡了下来:“不出来就算了。”
云可依仰头对着空壶虚饮一口,眼底的光又暗了几分。
“那我还是自己喝酒解闷吧。”
无涯望着云可依手中那只被攥得发紧的酒壶,终是松了口气,沉声道:“好吧!王妃,我们答应您。但您得先把这酒壶扔了,免得打斗时伤着自己。”
云可依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爽快应道:“好,没问题。”
话音未落,云可依手腕一扬,青铜酒壶便如断线纸鸢般坠向雪林,“咚”的一声砸在积雪里,溅起一片雪雾。
几乎是酒壶落地的瞬间,四周雪松林里骤然跃出十余道黑影,暗卫们身着劲装,动作迅捷如猎豹,眨眼间便将云可依围在檐上。
“王妃,得罪了!”
起初众人顾及她“王妃”的身份,出手处处留有余地,掌风只在云可依身侧掠过,未敢真的逼近。
云可依有些生气的说道“使出全力,糊弄鬼呢?堂堂摄政王府顶尖暗卫,就这水平吗?”
云可依身形陡然一晃,如鬼魅般避开左侧袭来的掌风,反手扣住一名暗卫的手腕,借力旋身,一脚将人踹得踉跄后退。
众暗卫这才惊觉,眼前的王妃绝非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她步法灵动如蝶,掌法凌厉似刀,每一招都直逼要害,竟丝毫不逊于王府顶尖暗卫。
缠斗间,一名暗卫不慎被云可依肘击心口,闷哼着退开半步,嘴角溢出血迹。云可依却未停手,发丝被夜风拂乱,眼底燃起几分决绝:“再来!都出全力,别藏着掖着!”
“是,王妃!”
这下,暗卫们再不敢轻视,纷纷施展出压箱底的功夫,拳脚如风,兵刃出鞘时寒光闪烁。
可即便如此,云可依依旧游刃有余,她踏雪无痕,在密集的攻势中穿梭,掌风扫过之处,暗卫们或被击中穴位,或被震得气血翻涌,一个个接连倒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十余名暗卫便尽数被打趴在积雪覆盖的檐上,个个气息紊乱,再无还手之力。
立于一旁的无涯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他跟随萧慕寒多年,见惯了高手,却从未想过,看似温婉的摄政王妃,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这身手,怕是连王府最顶尖的影卫都未必能及。
“王妃这是--深藏不露!厉害啊!”
云可依玉指轻抬,指尖精准点向立在屋檐的无涯,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促狭:“你怎么不上?你上……快些。”
满室暗卫皆知,无涯的武功在众人之中当属翘楚,寻常三五人近不得他身。
无涯身形微顿,墨色衣袍下的肩线绷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低声回话:“王妃,我……” 话未说完,眼前已掠来一道素白身影。
“废话真多!”
不过瞬息,掌风便至。云可依的招式看似随意,却招招凌厉,指尖带起的气流擦过无涯耳畔时,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酿香气。
不过十招,无涯便觉手腕一麻,下盘不稳,重重摔在青石地上,震得袖角尘土飞扬。
云可依收了手,低头看了眼蜷在地上的无涯,眉梢轻挑,语气里满是不耐:“不好玩,一点不解闷。”
说罢转身飞上屋檐,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壶酒,仰头饮下一大口,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含糊道,“还是喝酒痛快。
积雪压得檐角微微下沉,无涯足尖轻点廊柱,身形如墨蝶般掠上屋顶,青灰瓦片被踩得轻响。
无涯望着檐边斜倚的女子,声音裹着雪粒的清寒:“王妃,别喝酒了,喝酒伤身。您答应过属下,我们陪您练手便不碰酒的。”
云可依晃了晃手中的琉璃酒壶,琥珀色的果酒在壶中轻荡,映着漫天飞雪。
云可依唇角勾起抹慵懒的笑:“你们都打不过我,有什么意思?除非你们一起上,赢了我再说。”
说罢将酒壶朝无涯递了递,“况且这是果酒,甜得很,伤不了身,你要来一点吗?”
“执行任务,不得饮酒。”
无涯声音沉定,身形却往她身边挪了挪,目光扫过她泛红的指尖,又补充道,“那属下在身边守着您。您……喝慢些。”
云可依眼底掠过丝笑意,仰头又饮了口,酒液沾湿唇角:“好。”
大雪簌簌落着,将两人的衣摆都染了层薄白。他们并肩坐在屋檐上,云可依偶尔指着远处覆雪的梅枝说些什么,无涯静静听着,间或点头。风卷着雪沫掠过,将细碎的话语揉进了暮色里。
马蹄声突然踏破雪幕,萧慕寒勒紧缰绳,抬头便望见檐上相依的两道身影——女子手中酒壶轻晃,男子目光温柔,雪花落在他们肩头,竟像幅无人惊扰的画。
萧慕寒心头骤然窜起股酸意,纵身跃起,足尖踏雪落在瓦片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们在干嘛?”
云可依眯着眼望向来人,琉璃酒壶在手中晃了晃,琥珀色酒液溅出几滴,落在覆雪的瓦片上,瞬间融成小小的水痕。
“没酒了,去买!”
云可依以为是醉眼昏花,竟将那道玄色身影看成了雪地里的幻影,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那影子好像你们家王爷!”
无涯见状,立刻起身躬身行礼,玄衣下摆扫过积雪,发出簌簌轻响:“王爷,您终于来了。王妃不听属下劝阻,已喝了许久的酒。”
话音刚落,失去无涯身形支撑的云可依便身子一歪,像片断线的白蝶般朝檐下坠去。
萧慕寒瞳孔骤缩,几乎是瞬间便飞身掠出,长臂一伸,稳稳将人揽入怀中。
“哇!摔下来竟然不痛!好舒服!”
萧慕寒的指尖触到云可依温热的脖颈时,还能闻到她身上浓得化不开的果酒香,——他这才惊觉,云可依早已醉得神志不清。
落地时,云可依在萧慕寒怀中挣扎着扭动,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语气却带着几分蛮横的清醒:“你是谁?闪开!不得碰本王妃!谁让你多事来接?本王妃武艺高强,自有办法平安落地!”
萧慕寒低头看着怀中还在挣扎的人,语气冷得像檐角的冰棱,对身后的无涯沉声道:“让王妃醉酒,看管不力,自己去领罚。”
无涯垂首应道:“属下领命。”
话音落,玄色身影便如墨烟般掠出庭院,转瞬消失在风雪里。
云可依趁萧慕寒分神的间隙,猛地从他怀中挣脱,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云可依抬手揉了揉发沉的脑袋,含混骂道:“别跟着我……本王妃要去休息了。”
云可依眼底蒙着层醉意,竟没认出眼前人是谁,只当是哪个胆大的暗卫,满心都是“自己喝多了,看谁都像萧慕寒”的念头。
萧慕寒上前一步,想扶云可依稳些,却被她猛地瞪住。
“大胆!离本王妃远些!”
云可依声音发飘,却带着几分蛮横。
“本王妃不喜男子靠近,你这暗卫胆子不小,还敢凑这么近?小心本王妃杀了你!”
萧慕寒眼底掠过丝无奈,故意逗她:“那你方才,怎么让无涯靠你那么近?”
“无涯是谁?”
云可依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却只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转身继续往前挪。
“看来,真是醉了!”
萧慕寒再想靠近,又被云可依回头警告——那双醉眼半睁半阖,明明带着柔媚的水汽,却偏要装出凶狠的模样,奶凶奶凶的,倒让他生不出气。
“不准跟着!”
萧慕寒无奈叹气,只得放缓脚步,隔着三尺远跟在她身后,看着云可依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生怕她真摔着。
云可依扶着阁楼的朱红廊柱,脚步虚浮地往里挪,雪水顺着裙摆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湿痕。
云可依刚摸到房门,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回头见萧慕寒要跟着进来,顿时眯起醉眼,语气带着几分凌厉:“你叫什么名字?好大的胆子!敢闯本王妃的房间,看来这王府的暗卫,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不准进来!”
话音未落,云可依便“砰”地一声甩上木门,雕花铜锁扣住的瞬间,还能听见门内传来模糊的嘟囔,像是在抱怨“烦人的暗卫”。
远处回廊的阴影里,几名暗卫强忍着笑意,互相递了个眼神。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憋笑的轻咳:“没想到啊,咱们王爷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还是被醉糊涂的王妃当成了普通暗卫。”
另一人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噤声,目光却忍不住往那扇紧闭的房门瞟去,眼底满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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