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第一次杀人(1/2)
楼上的房间都积满了灰尘,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的霉味。刘东慢慢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尽管动作已经放得很慢,门轴还是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吱嘎”声。
这声音在深夜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刺耳。
他立刻停下动作,侧耳凝神细听。楼下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只有远处街道上隐约传来的汽车低鸣。
守在楼梯口负责观察的张晓睿也没有发出任何警示,一切如常。
刘东这才扛着人钻进房间。借着窗外月光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能看到这里似乎是间废弃的办公室,几张破桌歪倒,碎纸散落一地,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
他将肩上昏迷的人丢在地上,那人软软地瘫倒。刘东蹲下身,没有开灯,从腰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用匕首的平面拍了拍那人的脸颊,对方毫无反应。刘东将刀尖缓缓抵在那人喉结下方,然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哼,眼皮剧烈动了几下,猛地睁开。
看到眼前的黑影,眼眼里写满了惊骇,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脚已被绑死,嘴里也塞着东西,只能从喉陇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别动,别出声。”刘东的声音压得极低,而且还是用的越南话,而且手上的刀尖也微微用了点力气。
尖锐的刺痛感让男人这才察觉喉咙上顶的是一把匕首,顿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听懂了就点头,我问你答,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但耍花样……”他手腕微微一动,刀尖刺破了一点皮肤,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那人浑身僵直,随即像是捣蒜一样,拼命地点头,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眼泪都因极度的恐惧而涌了出来。
刘东伸手将他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拽了出来,但匕首的位置丝毫未动。
那人立刻大口喘气,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是用惊恐万状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影。
“前些天,你们这里是不是抓了一个华国间谍?”刘东问道。
“不……不是,不是我们抓的”那人声音发抖带着哭腔,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刀子就捅进去了。
“是……是阮昌胜老大。他跟那人有冲突,好像是生意上的事……那人很厉害,打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在刀尖下滚动继续说:“后来……后来阮老大就说,说那人是华国派来的间谍,他故意把消息漏了出去,告诉了黑手党的瓦西里,惊动了……惊动了克格勃的人。
刀尖又往里压了一分,冰冷的锋刃已经扎进了颤动的皮肤。刘东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然的寒意:“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被抵着咽喉的男人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眼睛瞪得滚圆,语无伦次地快速回答:“二……二十八九岁,个子不高,有点瘦……梳、梳的是中分头,头发有点乱……眼睛大大的,瞪人的时候很凶……左、左边眉毛好像有道疤……”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刘东的耳朵里,扎进他心里。
中分头,大眼睛,二十八九,眉梢的疤——那是在滇南前线弹片崩的。
二铁子,他过命的兄弟,上次回去二铁子还笑着捶他肩膀,说“东子,这趟完了回去喝你的喜酒”。
刘东肝肠寸断,心里的痛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他眼前似乎恍惚了一下,又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清晰到能看清面前这人惊恐瞳孔。
二铁子死有关的人……全都得死。
没有怒吼,没有颤抖,甚至没有再多一丝表情的变化。刘东只是看着眼前这张涕泪横流、充满乞求的脸,手腕骤然向前一送。
“噗!”
一声轻微的声响,匕首彻底没入了对方的咽喉。那人的眼睛骤然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剧烈的痉挛只持续了一两秒,便彻底瘫软下去。
刘东缓缓拔出匕首,温热的液体顺着血槽涌出。他就着尸体的衣服,慢慢擦干净刀身,动作很慢。
然后将匕首插回腰间,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固的黑暗。
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走廊依旧昏暗寂静。守在楼梯口的张晓睿回头,对上刘东的眼睛时,心里莫名一凛。那双眼睛里阴沉得吓人,刘东极轻微地摆了一下头。
张晓睿会意,立刻让开位置。
刘东在前,张晓睿在后,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楼梯有些老旧,他们极为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下了楼梯,是一个相对宽敞的仓库,亮着昏暗的灯光,里面堆着一些破旧木箱和机器零件。
与楼上的死寂不同,仓库另一端隐约透出灯光,还有人声传来。
他们悄然靠近,声音渐渐清晰了些,是从一个亮着灯的房间传出的,说的是越南话,语调时而兴奋,时而骂骂咧咧,夹杂着纸牌甩在桌上的“啪啪”声——里面有几个人正在玩牌。
而在紧邻着牌室的另一个房间门缝下,也透出些亮光,里面传出鼾声,一起一伏,有人睡得正沉。
刘东贴在墙边,竖起两根手指,朝传出说话和纸牌声的房间指了指,又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张晓睿点点头,抽出匕首,悄无声息地伏低身子,躲那间牌室的门外,身体紧贴门框,屏息聆听。
刘东则转向了那间传出鼾声的屋子。左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感受了一下门轴的力道,右手反握匕首,刃口贴着小臂内侧。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缝隙,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宿舍,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泡。三张铁架床靠墙摆放,两张床上有人蒙头大睡,鼾声正是从其中一张床上传来,另一张床上的人则侧卧着,背对门口。靠门这边的那张床空着,被子胡乱堆着。
刘东侧身闪入,反手将门虚掩,
打鼾的那人仰面躺着,嘴巴微张,喉咙随着鼾声起伏。刘东站在床头,左手如电般探出扣住了对方的下颌骨,猛地向上一抬,几乎在同一瞬间,右手的匕首自下而上,从对方暴露的颈侧狠狠刺入,刀尖穿透皮肉,一下切断了气管颈脉血管。
鼾声戛然而止,短促的“嗬”声。那人的身体猛地一弹,四肢抽搐了两下,便迅速瘫软下去。
拔刀,温热的血珠在刀尖颤动。刘东的目光已经转向另一张床上的侧卧者。或许是弥漫开的血腥气刺激了神经,那人模糊地咕哝了一声,似乎想要翻身。
刘东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在对方刚刚半转过身的刹那,左手猛地捂了上去,同时右手的匕首对准耳后狠狠捅了进去,并且用力一拧。
那人连一声像样的闷哼都没能发出,身体剧烈地挣扎了一下,眼睛在刘东的指缝间惊恐地圆睁,随即迅速失去了神采,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
刘东直起身,侧耳倾听。牌室里的喧闹声依旧,甩牌和叫骂声隐约传来,对隔壁的寂静杀戮毫无所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