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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囚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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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开土沟,流入深不见底的崖下,走势湍急。

婋殿下呼出一口气,顷刻之间在幽绿的山林中变为白雾飘散。

十月天湿寒,军备粮草受潮,倒叫她麾下的亲卫也不得不缩减食例。

“幽州水幕不歇,路途泥泞难行。咱们御寒的汤包都要熬三次,他们只是行粮受了点潮气便随意丢弃。现在军中都在传是勇武侯亲疏有别,有意区别对待殿下,克扣咱们的粮草,以解召回之愤。”

婋殿下听着手下人汇报,叹出的气息愈发绵长,她也不清楚皇帝是要做什么。前锋势头正盛时突然责令白斐然调离,然而吴子言率兵驰援还未会师,又爽快地把昭阳调去,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把即将到手的功勋拱手相让于储君。

只是可怜了她们,无端承受白斐然的怒火。

“涂大人拟了状书,就等您盖章送回皇宫了。”

“什么?”婋殿下微微抬眉,“她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如何偏心,怎么还能做这种蠢事。”

“就算陛下再偏心,您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勇武侯如此行径,咱们不妨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的亲疏有别。”行官谏言道。

见眼前人犹豫,他又道:“虽说?”

“此行勇武侯是统帅,本殿转头向宫中参她一本,若被有心之人戳破,如此行径,还如何共同抗敌?”

“可如今已是怨声载道。”

“那也有别的办法,”婋殿下转身回帐,她记得临行前子桑策与她阐明俞无思身世时,特意强调了那年宫中政乱、先帝病重,尽管如此江绾还是选择亲临前线,哪怕政权易手,也要先平外乱。

而如今她的局势与那时并无不同,白斐然苛待她们是小事,先平了幽州起义才是大事。

“让涂尧把那状书烧了。”

帐帘掀来一阵暖风,悬挂的积水铺洒在行官脸上,随他僵硬的嘴角一同垂落。

翌日雨停,众将齐聚主帐,商讨攻占邙地事宜,但却无人通知婋殿下,直到她出帐不见对角军帐守兵的身影时,才意识到不妙,匆匆赶去。

室内众人议论火热,她的随侍掀起帐帘,宛若一盆冷水浇下,瞬间熄碳止声。

“参见殿下。”

婋殿下环视一周,虽然除了白斐然之外,其他各将领都低垂着脊背,但她根本不用去猜想,就知道这些掩藏的眉眼与白斐然应当并无分别。

“邙地局势,看来勇武侯已有独到见解啊。”

她忍住心中的不自在,一遍一遍地在心中确认着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地位。

可不知怎的,形态各异的乌黑发髻让她总是能想起儿时去纪府求学时遇到的那只玄猫,它那双幽黄的瞳孔瞪得老大,渐渐与眼前一双双掌缚之上的兽眼重叠。

“略作探讨,不足以烦扰殿下。”白斐然放下了手中的长杆,漫不经心地说道。

婋殿下扯了扯嘴角。如今白斐然的一举一动间似乎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就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不妨说来听听。”她强装镇定道。

白斐然一滞,目光移向身旁副官,回道:“尚未定论。”

婋殿下垂眸看向地图,思虑半晌,将几日所想全盘托出:“若祭神顺利,雨势减缓,自东道上行自是上策,山路胜于水路,长孙凌云也没有那么多钱财组建、训练水师,兖州从后方发兵,我们从高地包抄,必然能将他们围困于南河。”

“殿下太天真了。”白斐然反驳道。

“他们既有起义的打算必然已经留好了退路,而且前线探子来报说这伙人马中有梁氏遗孤。梁氏的老夫人曾经可是覃川钱家的大小姐,水商之中独大,本侯倒不指望他们能北上,但就算是长孙凌云的一块儿船板游出了幽州,诸位的脖子,怕是都要往后缩缩了。”

“可渡日河畔战线颀长,荒滩野道繁多,我们应当率先追击,赶在他们临近河畔之前拦截。”婋殿下建议道。

“殿下可知道他们何时动身?”白斐然扯起嘴角,眼神中满是轻蔑,“说不定这时他们早已冒着大雨赶去南河了。”

“渡关道被山洪冲垮,泥泞难行,他们绝不可能...”

“报!”

帐外的高呼打破了帐中僵滞的气氛。

“来了。”白斐然轻嗤一声,似是早已料到了军报之中的内容。

“闻关城中已无叛军,纵然雨势消减踪迹,属下等人还是在西边发现了被泥土掩埋的杂物!”

白斐然的视线聚焦在探子手中混着泥土的蜡纸上,立起挥杆,放声道:“即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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