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做客(1/2)
第二日一早,赵栗的神志刚清醒一些,便披上了龙袍召集群臣。
“刺杀先帝,理应诛灭九族!”他坐在高台上大叫道,形容疯癫。
“陛下。”江绾有气无力地反驳,时不时用手中白帕拭着眼角无莫须有的泪水。
“温氏满门忠烈,其父昔年辅佐武烈帝与陛下,鞠躬尽瘁;今子荡平楚逆,肃清匪患,上安社稷,下济黎民,诚乃世代簪缨之臣。不过是为父报仇痛杀洛相,他也畏罪自缢了,事已至此,两两相抵已无需再议。”
“那是弑君之罪母后怎能如此草率?!难不成母后也...”
“何人曾见他弑君?何人曾听他亲口承认弑君?!何人?!”
江绾拍案而起,气势逼人,令台下众臣都不禁向后瑟缩。
“昨夜!昨夜他亲口说的!他亲口说的!”赵栗振袖疾呼,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文武,指尖在他们之间游移,“他们!他们都听见了!他们昨夜都在场!他们都听见了!”
“谁听见了?!”江绾作势问道,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层层回响,无一人敢附和。
“说啊!你们都听见了!说啊!”赵栗焦急地跑下台阶,试图捕获一只‘出头鸟’,而他们似乎也冬眠了,都垂着头,充耳不闻。
“谁敢说真话,朕给他封侯!不不...朕给他封王!”
猎手抛出了他丰厚的诱饵,可依旧敲不开绵延冰障,听不见任何回响。
“陛下。”
这时,终于有人开口了,只不过声源听着不似正常人般浑厚。
赵栗循声望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他定睛一看,出声的却是他的奉药内侍。
“陛下,该喝药了,神医说,此药一副都耽误不得。”
赵栗如遭雷殛般僵立当场,脊梁好似负上了千钧之重,纵使殿外朔风骤歇,他的身上却似炭火灼烧。
这分明是在折辱他。
是在告诉他的臣子:他病得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江绾漠视着台下那个单薄的身影,如果温知熠昨夜没有选择自尽,那她便可像今日一样,在没有洛池州的阻挠下,轻而易举地威压众臣,或是为他脱罪,或是为他辩驳,亦或是给他除名,都比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强。
可温知熠做出了他的选择,就像她选择放出赵栗以让夜鸦获取赵栗的信任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禁又变得湿润,像是形成了习惯,一开口便是违心的话:“哀家知道陛下感念洛相恩泽,但满天下最为悲痛之人莫过哀家。”
“伏山安置流民不当至温相猝逝受任途中乃是失职,温氏心中有怨,借酒为父报仇、以命抵命...已然无从怪罪。”
江绾几次哽咽,她伸手扶额,将白帕遮面,平息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继续:“哀家惟愿伏山可以安息,此事,望众卿不要再提了。”
“臣遵旨。”群臣纷纷跪地应声,独留赵栗站在中央。
他们倒不是全顺了江绾,而是他们都明白,再追查下去并无意义,毕竟温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了秦国公还有皇后,就算皇后也没了他们在兖州也不可撼动。
再说洛池州无亲无故,除了江绾这个半真半假的姐姐,谁会为他出头?更何况罪魁祸首已死,真就两命相抵,无从怪罪了。
“娘娘,臣郑普有本启奏。”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平息时,郑普却突然站了出来。
“娘娘,臣知您日夜思念先帝音容,但秦国公一事还是令您痛失手足,臣以为,不若就将后宫中的那些…罪臣之子流放出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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