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回归本源（2/2）

地老别有深意的看了田啸一眼，斟酌了一番用词，语气变得凝重了一些。

“修士领悟的第一条大道，对于日后的发展而言极为重要，越是对未来存有远大抱负的修士，越会重视自己的第一条大道。仙古时期，甚至有不少修士刻意在这一关之外停滞数十上百万年之久，只为参悟一条最佳的大道，让自己打下最为厚实的道基！”

“关于你的第一条大道，贫道本不该有任何干预，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日后若能达成的最高成就！”

“可是……”

说到这里，地老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为难之色，即便他再怎么斟酌用词，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太过无情。

“弟子明白，地老无需挂怀。”

田啸没等地老继续说下去，便洒然露出一个笑容。

“说什么芸芸众生，什么诸天万界，真要计较起来，小子其实并不如何关心这些。运芸芸众生与我何干？诸天万界又与我何干？我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如果世界注定要被毁灭，那就连我一起毁灭了便是，我其实并不想背负什么拯救苍生，拯救诸天万界之类的责任。”

地老眉眼微抬，他并没有打断田啸，也没有因为田啸的话而产生任何生气、鄙视的想法。

田啸至始至终都是被动的卷入了这场仙古大局之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他是否愿意为了诸天万界而背负这样的责任，又是否愿意为了万界生灵而自我牺牲！

即便田啸选择退缩，选择逃避，地老也不觉得谁有资格可以站出来指责田啸的不是，也包括他自己！

“可是，我有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为了我所爱的人，所珍视的一切，我会毫不迟疑的站出来守在最前方，将所有的狂风暴雨挡在我的身前，即便为此我将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田啸微微笑着，脸上是毫不迟疑的坚毅！

姚忆瑶、小豆丁、紫豆豆、白豆豆、王厌冰、林姜仙、林老、刘成、陈旭航、小白、扶瑶、龙宝宝、归须念、万招英……

有很多田啸在乎的人，田啸不愿意看到他们出现任何的意外。浩劫来临，若有可能，他甚至一点都不想去管什么诸天万界，什么仙古谋划，但他却想尽自己所能为那些自己所珍视的人与事物，守住一方乐土！

“所以，相比于这些，弟子其实并不在意未来能有多高的成就，我之所愿，只要能将身边的家人守护好便可以了。”

“若是天地皆寂然，长生于我何加焉？”

地老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动容，他不由得摇头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与释然。

“不愧是你小子，贫道果真没有看错你！”

地老手捋银须，叹道：“若是天地皆寂然，长生于我何加焉？哈哈哈，若是高坐云端的那些个老不死们听到你这言论，恐怕没几个不会嗤之以鼻的，不过贫道却是最欣赏你这一点。”

“万古长生，所欲何求？存在得太久太久，有时候就连贫道，也会觉得有些乏了……却不曾想，这样的言论竟然会从你这种初出茅庐的混小子口中说出，难得，难得啊……”

地老眼眸深邃而浑浊，仿佛能够映照出一条万古长河，但他的表情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缅怀之色。

田啸同样面带笑容，只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