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检阅军队 智者中计（2/2）

贾诩微微颔首：“少年充军，老兵未退，再加上前几日的流民戏码……这般‘破绽’，本就是给聪明人看的。”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让所有人都相信西凉虚弱，而是让司马懿、诸葛亮这等顶尖谋士“自己得出结论”。少年与老卒的存在，看似暴露了“兵源枯竭”的短板，实则暗藏玄机。

前几日的流民与今日的军容，一虚一实，一弱一强，偏生在关键处露出“破绽”，最能让多疑的智者落入圈套。

“他们以为看透了虚实，”贾诩望着诸葛亮与司马懿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不知，这‘虚实’本就是咱们递过去的答案。”

李儒抚掌轻笑：“聪明人最易犯的错，便是太信自己的判断。他们越是觉得‘看穿了假象’，就越是走进了咱们布的局。”

西凉铁骑过后，烟尘尚未散尽，一列玄甲步兵便踏着整齐的步伐而来。甲叶碰撞声清脆如裂玉，队列密不透风，正是高顺的陷阵营。将士们面罩黑铁，只露一双精光四射的眼，手中长戟斜指地面，走得稳如磐石，当年这支部队曾以八百人破万军，此刻虽未动武，那股“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悍气已扑面而来。

陷阵营刚过，另一支队伍便涌了上来。他们衣甲杂色，却个个身手矫健，腰间挎着短刀，背上斜插着弓箭，正是张燕带来的黑山军。这些人久在山林作战，眼神里带着野劲，队列看似不如陷阵营严整，却暗藏呼应，走得疾如风，停得静如松，显然是经惯了厮杀的老手。

三支劲旅依次穿过长安城下的检阅通道，随即在远处折返，背面着城楼列阵。数万将士默然肃立，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连战马都敛了嘶鸣，整座平原静得只剩下风卷旌旗的声响，那股肃杀之气压得人胸口发闷。

最后走来的，是马越带领的幼麟军。一群半大孩子穿着合身的小甲，握着缩短的长矛，步子虽不如老兵沉稳，却走得一丝不苟。他们小脸冻得通红，眼神却亮得惊人，队列横竖成线，显然是经了名师调教。走到城下时，马越一声令下，孩子们齐声高喊：“愿随大王，横扫天下！”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锐气。

马超抚掌大笑，转向城楼上的使节：“诸位，看我西凉军容如何？”

杨彪拱手道：“三军肃杀，甲胄鲜明，不愧是百战之师。”逢纪也点头：“陷阵营与黑山军名不虚传，幼麟军虽幼，却已见锋芒，大王麾下人才济济。”许攸更是夸张地赞道：“这般军威，天下诸侯谁能匹敌？袁公若见此景，怕是也要赞一声‘英雄’！”张松跟着附和，言辞间满是溢美。

周瑜的目光掠过城下阵列，最终落在马超身上，两人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他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带着几分了然，几分默契。

西凉外强中干？周瑜在心里轻嗤一声。这几日的闹剧他都看在眼里，显然是李儒这老狐狸在布一个局，将这些使节甚至是背后的诸侯都要玩弄于股掌之中。

诸葛亮和司马懿看出的“破绽”，在周瑜眼里全是刻意露出的饵。周瑜望着城下军阵，心中已将西凉的布局拆解分明。

这几日的流民戏码，无一不在指向“穷兵黩武、粉饰太平”。那些刻意露出的“破绽”，是给各路诸侯递去的信号：西凉已陷入内外交困，只顾着打仗，连百姓死活都顾不上了。

而今日这场阅兵，却是另一重算计。铁骑踏碎冻土的轰鸣，陷阵营密不透风的阵列，黑山军暗藏杀机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纵然西凉“矛盾重重”，兵锋依旧锐不可当。这是一种威慑，让那些信了“西凉虚弱”的人不敢轻易招惹，只敢站在一旁观望，等着西凉自己从内部崩裂。

最精妙的，还是那些少年与老卒。

周瑜看向诸葛亮与司马懿的方向，见二人神色间带着笃定，便知他们已“看穿”了其中的“玄机”。在这两位智者眼中，少年披甲意味着兵源枯竭，老卒未退暗示青壮损耗，这恰好印证了前几日“流民失所”的景象，让他们越发相信西凉已是强弩之末，全靠硬撑维持场面。

可周瑜却清楚，这恰恰是李儒给聪明人下的套。

前几日的流民，或许诸葛亮和司马懿还不信，但是他们今日亲眼看到西凉军队中的少年与老卒，必然已经相信了。

“好一手虚实相济。”周瑜在心里暗赞。李儒这是把人心算到了极致，用一层又一层的假象，将西凉的真正实力藏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