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忏悔这一套（1/2）
风车村，卡普的私人休假别墅内。
泳池边上，他与一旁遮阳伞下躺着的博加特闲聊起来。
两人身上一股浓烈酒气，几乎烂醉如泥。
“海贼，军人，我不知道天龙人是怎么在定制海军政策，博加特，倒是最近世界各地逃兵，反叛兵越来越多了。”
卡普说完，右手拿着雪梨往嘴里猛的灌入咽喉。
哗啦啦，哗啦啦。
也在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滴落在泳池之中。
“大多反叛原因居然还是，士兵们保护的民众厌恶军队，从而导致士兵的心理健康和信仰崩塌。
为什么我们要去保护这群整天只会骂我们的平民？
为什么我们要去在乎他们的死活？你知道吗，博加特，这非常的不公平。”
博加特用刀柄推开帽檐，严肃的目光凝视着黑夜天空，回道，
“我们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唉，也是。”卡普叹气，“至少有些士兵还保持了初心。”
暴雨骤降，如瀑布洗涤哥亚王国大地。
闪电如雷，轰隆震响。
高镇环内一贵族大宅中，丝丝缕缕的惨叫被雷声遮掩。
雷电交错的豪宅卧室内，尼奥利二世浑身光溜，双眼流着恐惧的眼泪，撕心裂肺跪地求饶。
“把你的尸体钉在高镇城门，或许能让这个国家陷入短暂的恐慌。”
亚瑟刀不血刃，玩弄着手中小刀，冷如冰霜盘膝坐在卧室大床中心。
他的影子被每道闪电不断放大，映射出来的却不是人类的影子。
二世一个头上长着双脚，浑身尖刺荆棘的恶魔模样笼罩着眼前的贵族少爷。
“刚才是我不对！”尼奥利二世强忍恐惧调整好身姿，跪拜在亚瑟面前竭尽全力祈求，
“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钱，你需要钱对吧？我有的是钱！求你…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那布满恐惧的双眼中血丝如网，满满的求生欲和祈求也没能动摇亚瑟表情分毫。
这场暴雨只持续了一个夜晚，直至天亮——！
许多海军全副武装集结在别墅之外吵闹，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卡普从醉酒中模糊醒来，就看见几个身着贵族服装的人带着许多王国警卫在身边叫喊。
“你们中将是哥亚王国的守护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卡普应该为这件可怕又恐怖的事情担任全责，明白吗？”
“发生了什么？”卡普坐起身来，醒了醒酒，推开躺在身上与身边的漂亮妞。
“暗杀，尼奥利二世家族在昨夜被全部杀害，以及他们麾下那些打手和混混，还有高镇外一家高档火锅店服务员，老板全部遭殃。”
“噢…”卡普有些震惊的问道，“会不会是贵族之间权力斗争导致？”
“去你的！卡普！”贵族听到此话，朝卡普大骂，“别忘了你也是哥亚王国的子民！”
“好，好，好！”清醒过来的卡普连忙应酬贵族，
“警卫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海军立刻去现场调查看看。”
得知这样的消息，卡普也只好暂时放弃休假，集结身边兵力赶往首都高镇调查犯罪事件。
哥亚王国港口城镇，停靠亚瑟船只的船舵海边。
莱娅从舱内醒来，戳了戳双眼，小声道，
“亚瑟，我想了一会儿，觉得我们还是去报警好一点，嗯…”
她刚睁眼，舷窗外刺眼的曙光照的她睁不开双眼，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天亮。
莱娅推开门，就发现库伯在海水中清洗着羽毛和喙尖上的污垢。
正在杀鱼的亚瑟回首盯着他，“早。”
“库…”水中库伯双眼锐利，也同亚瑟一起像木头人一样死死盯着莱娅。
他俩一动不动，观察着她身上所有的一举一动。
“你身上的淤青呢…？”莱娅猛然间才发现，昨天被揍得很惨的亚瑟，身上的淤青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好像就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连忙蹲在亚瑟身前，用手在他身上扒拉检查。
“没有…！没有！”莱娅非常惊讶，捧着亚瑟的脸颊，
“怎么回事？你昨晚去哪儿了？首都的医疗水平这么好吗？”
“杀了些鱼，当早餐。”亚瑟平淡的对她说道，
“看，已经杀好了，可以烤着吃。”
亚瑟拿起一条条半米左右的大马哈给莱娅看。
“……”莱娅觉得有些奇怪，目光又扫向水下的库伯，发现它身体周围的海水一颤一颤的，波浪般向四周扩散而去。
是库伯第一次经历杀人心跳过快导致。
“好奇怪啊，今天港口人怎么那么少？话说，你没事吧，亚瑟？我根本没想到昨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人居然能瞬间性格大变，太可怕了。”
咕噜噜，库伯一头扎进海里，洗着身上的污垢。
亚瑟看见后嘴角微微一笑，对莱娅说道，“准备一下，正午去参加好物拍卖会。”
一个生物成长的环境，取决于它变成怎样一个生物。
胆小，怯懦。
勇敢，坚强。
都取决于在怎么样的环境长大。
原来，上一世库伯不是胆小，只是跟着那时懵懂无能的他忍气吞声十年，才变成那副模样。
“哥亚王国贵族家庭昨晚被杀了？！”
“快去高镇城门外看热闹，海军都来了！”
无数人涌入首都内环看热闹，想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一大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非常震惊。
“贵族被杀了？”莱娅拿着烤好的鱼肉吃着，目光在人群中闪烁。
“哦，那还挺不幸的。”甲板临时堆砌的篝火前，亚瑟一脸淡定回道。
库伯吃着大马哈生鱼片，亚瑟吃着烤鱼肉淡定如初，毫无波澜。
“你好淡定…”莱娅察觉到亚瑟不在意的冷静情绪。
亚瑟用鱼指向她，“不然呢？我昨天才被你的事情牵扯，被一个贵族少爷叫人打了一顿，难道我要同情他们吗？”
“抱歉！”莱娅理亏，连忙鞠躬朝亚瑟道歉。
看见莱娅道歉，亚瑟又道，
“你憧憬的事物，并不是那么美好，不过嘛，希望我被打让你涨了点认知。”
“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警告，当你挨打了。”
莱娅老实道歉的样子让亚瑟感觉到好笑。
明明上一世那么骚，现在却这么清纯可爱。
“果然，我所作所为可以影响一切。”亚瑟心想完。
随后拿出一个打湿的手提箱，递给莱娅，
“昨晚我出去下了一场短暂的暴雨，我捡到了一个手提箱，你可以打开看看。”
“手提箱？”莱娅伸手接过，一脸诧异，“里面会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亚瑟盯着她说道。
莱娅试着掰开扣子，然后看向亚瑟问道，“你没开过吧？”
“还没。”
当手提箱打开那么一刻，一叠一叠的万元钞票摆在莱娅的眼前。
“贝利…”从未看见过这么多钱的她，吓得小心脏剧烈跳动，连忙合上左右瞻望。
像是一个女贼一样，小心翼翼。
“这得多少？！我的天！”她抱着手提箱连忙走进舱内。
“不知道，几百万贝利？一千万贝利？你数数不就知道了？”亚瑟觉得好玩，跟着她进去，嘴角挂着笑容看着她乐此不疲的开始数钱。
数了一会儿，莱娅惊人的发现眼前竟然是整整一千万贝利。
超级大的金额让她产生恐慌，目瞪口呆的盯着亚瑟，
“不行！我们得去交给哥亚王国警卫处，一定是谁的遗失物。”
“为什么？”亚瑟故作疑惑朝她反驳，“我昨天才被打，因祸得福，你就打算把我的福拱手送人，我不同意。”
“可这么多钱，亚瑟…！说不定是个灾祸！”莱娅极力反对。
“什么灾祸？就凭那几条蓝鳍金枪鱼我觉得买不下亚当木，恰好现在可能够了。”
“我的良心过意不去…！”莱娅抱着那钱，正义凛然的说。
“你良心值几个钱？上交？你是不是傻？
用这笔钱给你买点高档衣服，裙子，化妆品，香水，情趣服饰啥的来取悦我，不比你上交后继续当土包子强？
谁会在乎？谁能追究到你身上？心智成熟点。
再说，我可不是圣人，要来可怜遗失东西的苍生。”
莱娅嘴巴打颤，抵抗着诱惑说，“你这么说…我好像…”
她看了眼屋内昨天商店打折买的几套新衣，忽然觉得亚瑟的话很有道理。
“有点道理…不过取悦你什么的对我来说太羞耻了！你还是个…”
她震惊的指着亚瑟，“宝贝，一个小宝贝。”
宝贝，这两个字让亚瑟头都大了，有些发懵拍了拍自己的两个脸蛋，就把自己当做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宝贝好像也没什么。
反正莱娅也不知道他是谁，多少岁，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过后，亚瑟也抖了抖身体说道，“那就行了，赶快吃，吃完了我们去拍卖会。”
早餐过后——！
亚瑟带着莱娅，库伯，来到高镇城墙外，混入国民之中看热闹。
海军封锁了火锅店区域，还有高镇之中一个贵族大宅邸。
“真是恶劣，比海贼的作风还要残忍，一个活口也没有，连能够调查信息的附近居民家中的人口都被杀了。”卡普率领的海军调查完犯罪现场，说道，
“一点破绽都不留下，好缜密的暗杀计划和心思。”
发现，尼奥利一世，和整个家族的人都惨死在家中。
唯有这个贵族家庭的二世少爷，和一群体态魁梧，身体惨白的男人被钉在高镇城墙门之上。
正是昨天揍亚瑟的那一群人，还有下令者。
“身体都完好无损，伤口都是一击毙命，手法非常娴熟。”
博加特检查了几具尸体对卡普说道，“应该不是权力斗争的问题，他们培养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做到这种事情。”
“亚瑟…！”看见城墙上那几具湿透，被泡臃肿的尸体面孔，莱娅拉扯着亚瑟的t恤，
“他们不是昨天揍…揍你的那几个人和邀请我吃饭的贵族吗？”
“好像是。”亚瑟淡定回了一句，“仗着身份不得了就欺负人，遭了报应吧。”
莱娅非常震惊亚瑟的冷静，殊不知，亚瑟肩膀上的库伯却一脸严肃，脑海中浮现全是昨夜的血雨腥风。
它快速学习着亚瑟的一举一动，包括冷静面对杀人之后的从容。
“库伯…”（他们活该…）库伯身子依旧在发抖，第一次迈出杀人这一步，让它难以冷静。
正如他所说，在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所做。
眼前的画面不断刺激莱娅的大脑，给她脑海中留下了一点悬念。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手提箱，一切都这么巧合吗？
“卡普，王国已经不具备调查这件残忍事情的能力，你把它报备进海军内部，让更专业的人来调查吧。”
国王与卡普小声说道，贵族们害怕得要死。
“什么线索都没有，就算是海军也调查不出来啊，国王！”
“你这个小鬼！”国王朝他骂道，“我总要安抚民心吧，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又不擅长思考！”卡普反驳道，“用脑子这种事情，战国那个家伙更合适！”
“卡普先生。”博加特在二人谈话间，打断了他们，在卡普耳边小声道，
“总部招募到一个天才分析神通，或许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分析看看。”
“唉？”卡普一惊，“难道又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吗？”
“不是，是一个叫做天政的小孩，已经帮助内部破了好多案件。”
整个早晨，哥亚王国首都闹得沸沸腾腾。
权力巨大的贵族被屠，满城人惊慌失措。
“对她来说，接触杀人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人群逐渐散去，亚瑟走在莱娅身后，盯着她思考着，
“等她失去父母过后，性情大变再让她逐渐变得疯狂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当亚瑟思考的时候，莱娅忽然开口，
“亚瑟，你昨晚带出去那把小刀呢？”
“身上呢。”亚瑟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你们昨晚出去做什么了？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暴风雨都没吵醒我。”
“训练。”亚瑟又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库伯连忙点头，疯狂点头，“库伯！”（没错！训练！呕…）
说着，它有些犯呕吐把刚才吃的部分鱼肉吐了出来。
吐得亚瑟一整个左肩膀都是，然后脱力的趴在亚瑟肩膀上满脸难受的模样。
一夜腥风血雨，他俩可累的不行。
前往“好物拍卖会”的路上，亚瑟还不忘回头看了眼高镇城门下的卡普。
后面的烂摊子，自然是直接给他收拾了。
证据，线索，什么亚瑟都没有留下，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伴随亚瑟一行人远去，高镇城门之下的卡普表情严肃听着周围贵族们疯狂抱怨。
“我只休假，这些事情不在管理范围！”
“是吗？加盟国的贵族受到谋害，你身为海军却如此不负责吗？”
“关我屁事，说不定是你们内部自身原因引起也说不定！海军又不是神！什么都知道！”
很快，卡普与贵族们争执声便开始，他擅长处理武力方面的问题。
可这种没有头绪，没有线索，没有任何根源的问题他根本不擅长。
一味地被讨厌的贵族骂，他也会很烦。
“闭嘴！说不定你们自己仗势欺人惹了谁也说不定！这段时间世界各地世家被袭本就闹得凶，你们不好好吸取教训，别在这里骂我！”
忍耐到极限的他大开嗓门，朝国王乃至贵族们怒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博加特紧随身后，询问卡普，“需要上传至本部吗？”
“当然！我讨厌权势，可身后这两个字永远也不会舍弃，保护民众依旧贯彻心中。”卡普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博加特，
“你也觉得我不该和他们对骂？
不！他们强行把这种动脑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怎么可能会做？
那是战国该做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把犯罪者揍到半死不活，然后把他们关进大牢！
其余的事情关我屁事！审问什么的应该去找小鹤，她最擅长让人悔改了！”
常年任务，见过无数生死。
卡普内心压抑的事情太多，偶尔会这样无视任何规矩大声发泄。
一直跟着他的博加特已经习惯，至于为什么他不会因得罪贵族定罪，和他一身的怪物实力有关系。
政府不想增加一个强大的敌人，自然无视了他的随心所欲。
“上报总部，继续休假？”博加特冷静的回应卡普，“马上就去做。”
发泄完，卡普脱掉身后的正义大衣，然后一个劲朝科尔波山走去，并吩咐道，“军队交给你了，要是有关于罗杰出现的什么紧急召回命令再来找我。”
“收到。”博加特答应下来。
海圆历1480年11月21号正午——！
哥亚王国贵族被杀，高镇居住的所有贵族全体举办吊丧。
高镇城墙之外。
国民照常生活，工作，没有因为这一件事情影响国家运作。
好物拍卖会公厕，一个厕坑上，亚瑟正在上大号。
双手并抱着库伯摆在身前，十分抗拒的对它说，“我不想杀人，可是他简直是欺人太甚，祗园，女儿，他们都不喜欢我的作为，你知道？”
“库伯！”（你拉的屎臭死了！）库伯用羽翅遮住鼻孔，凶巴巴的恨着亚瑟。
居然在拉屎的时候把它抱着说些奇怪的话，它根本听不懂。
“我也不想惹不必要的事，我想今天返航的时候我要给莱娅买一套修女装，我要向上帝忏悔一下罪过。”亚瑟抱着库伯说个不停。
直到上完厕所，他从厕坑里走出来的时候。
一个成年男子用极其诧异的目光低头盯着他。
亚瑟也盯着他，率先开口道，“你他妈的看什么？”
“什么？”男子表情一愣，“你这个小鬼有什么毛病，快点滚，我要上厕所！”
一时语塞的亚瑟很快走出厕所，沿着拥挤的走廊前往拍卖会场所。
好物拍卖会主场。
最后一排座位，莱娅打扮朴素坐在工作人员安排的位置上等待着亚瑟。
亚瑟带着库伯爬上座位坐下，盯着下方拍卖舞台对一旁莱娅说，
“等会你来举牌子叫价，我们主要的目标就是那块亚当木，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明白吗？”
“好！”莱娅一口答应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拍卖会场人山人海坐满了人。
不止哥亚王国的富人，还有许多奇形怪状，以及世界各地的人都来到这个公开宣传的拍卖会。
拍卖厅内，水晶吊灯洒下碎金般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与旧纸的混合气息。
丝绒座椅上，人影幢幢，低语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
灯光倏地聚焦前方高台。
拍卖师一身笔挺黑礼服，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全场，嘴角挂着一丝职业的矜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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