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论哈尼雅的公信力·现在（1/2）

丹恒说完，裁缝铺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定般的寂静。

窗外市集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绝，只剩下屋内几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以及风铃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微气流拂过时，发出的零星，清脆的叮咚声，如同敲在众人紧绷心弦上的小小槌音。

丹恒眼眸低垂，关于翁法罗斯的月亮等于昔涟，这个惊人推断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他脑海中本就已经层层叠叠的思绪。

但他却很快将这份波动压下，因为，另一个更迫切的疑问已经浮上他心头。

他压下穹想要阻止他继续询问的手，转向阿格莱雅，丹恒得保证，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足够让这位黄金裔现今的领袖重视的分量：

“阿格莱雅女士，我们之前都曾不同程度地被那位救世主的力量所影响，甚至，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想要靠近他的冲动。

这背后的原因，您应该知道，那么，可否为我们解惑？”

阿格莱雅闻言，她那如同明媚春日一般的面容上，突然就飘来了几朵的乌云。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已经微凉的白瓷茶杯，即便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但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漫溢而出的情绪里充满了担心与忧虑：“那是人性在流失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种本能。

救世主，他，可能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在无意识的吸引，并靠近那些鲜活的生命与情感，试图填补自身日益扩大的空洞。

黄金裔们在接过泰坦的火种成为半神之后，将以自身的存在维系这个世界的公理，而代价，便是人性的逐渐消磨。

这一点，我亦深有体会，感同身受。”

阿格莱雅的目光有些悠远，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同样困境，但随即便焦距收回，语气也变得更加沉重：

“他的情况，非常特殊，而且，已经处于一种极为严峻的状态里了。

人性的流失，其实并非一个缓慢流逝的过程。

但救世主的人性更像是在某个关键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外力骤然挖空了一大块，留下了一个难以填补的深渊。

这种突兀的缺失，使得他的行为有时会显得，很急切，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可近千年来，我只能一直这样看着他陷入如此困境，却无能为力。

若失去人性的最后锚点，恐怕他最终会彻底蜕变成一件冰冷，只为救世这一单一目的而存在的工具，失去所有属于人的温暖与犹豫。”

“所以，这就是这枚吊坠比塔尔戴着的那枚要暗淡许多的原因吗？”穹从三月七手中拿回那颗莹润的琥珀，“可我觉得，它挺亮的啊？”

（啧，你们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吗？那琥珀上华光仅是附着之物，如尘染镜，非其本真。）

长夜月略带不耐的声音从三月七口中传出，瞬间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捂着嘴摇头的三月七身上。

“三月？”丹恒诧异的看着把自己脸都憋红了的三月七，“还好吗？”

三月七又摇了摇头，她松开了捂着自己嘴的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没事没事，就是，长夜月嫌咱太笨了，嘿嘿。

对了，月月说，原本吊坠上那种亮闪闪的，像流动光纱一样的力量，应该只是吊坠的附着物，它并不是吊坠本身的力量。”

（月月啊……那我以后就叫月月吧。）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它跟塔尔那个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穹举起手中那枚看似平平无奇的琥珀吊坠，对着从窗户透进来的，被藤蔓切碎的光线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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