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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一千五的讯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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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司汤达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紧接着又迅速褪去,四肢瞬间变得冰凉。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小蜜蜂在同时振动着翅膀。

小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慌地看向司汤达,嘴唇哆嗦着,无声地用口型说:“条子!”

“立刻开门!否则我们就要进来了!”门外的声音更加严厉,捶门声也变成了更具威胁性的撞击声,那扇看起来不算太结实的木门在框里震动。

司汤达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逃跑?跳窗?这特么是三楼!床底?那缝隙窄得连只猫都难钻进去。

“我数到三!一.....”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司汤达手指颤抖着,机械地提溜着皮带,他看向小虫,小虫已经慌乱地抓起浴巾裹住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惊恐和无助。

“....二!”

司汤达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不受控制般颤抖的手,挪到门边,用冰凉的手指拨开了那个小小的门栓。

门几乎是立刻被从外面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门口出现两名穿着深蓝色制服、身材高大的帽子,表情冷峻。

他们身后,还能看到另外的身影在客厅里晃动,那个管事儿的瘦削男人正双手抱头,面朝墙壁站着。

正前方的帽子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司汤达和小虫身上迅速扫过,将司汤达衣衫不整、裤子拉链都没拉好的狼狈,以及小虫裹着外套、神色慌张的模样尽收眼底。

“穿上衣服。你们两个。马上!”帽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公事公办地命令道,然后退后一步,但目光依旧牢牢锁定着他们,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

司汤达感觉自己的膝盖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低着头,手指哆嗦着,笨拙地试图拉上裤子拉链,却几次对不准。他抓起扔在床上的衬衫,胡乱地套上,纽扣扣得歪歪扭扭。小虫也在另一名女帽子的监视下,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整个过程,房间里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帽子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要让司汤达崩溃。

“好了,出来。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为首的帽子命令道。

司汤达和小虫被一前一后地带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刚才已经被搜查过。沙发上坐着另外两个同样衣衫不整、面色惨白的男子,以及两个穿着暴露、低头哭泣的女人。

一名女帽子走上前,开始对小虫和另外两个女人进行简单的搜身,检查她们随身的小包。

另一名帽子则示意司汤达和另外两个男人站到墙边,面朝墙壁,双手放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贴着司汤达的额头,粗糙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能听到身后的人用对讲机冷静地汇报着情况,夹杂着“按摩院”、“多名嫌疑人”之类的词语。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你,转过身。”

司汤达僵硬地转过身。警察开始搜查他的口袋,钱包、手机、钥匙被一一取出,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当警察拿起他的钱包,打开看到里面的LSE学生证时,动作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司汤达一眼。

那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惋惜?司汤达不敢确定,他立刻垂下了眼睑,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和体面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光。

“好了,走吧。带你们回派出所问话。”

他们被要求排成一列,在押送下,走出这个曾经让人短暂沉溺、此刻却如同噩梦深渊的房间。

司汤达被推搡着,混入这支沉默的队伍,楼道里,隔壁房门打开一条缝,有好奇或惊恐的目光窥视,又迅速关上。司汤达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楼下停着两辆没有标记、但车型普通的深色依维柯。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天色彻底黑透,湿漉漉的街道反射着冷冽的路灯光。初夏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吹在司汤达滚烫的脸上,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和另外两名男子被塞进了后面一辆,车门“嘭”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最终判决。

车子驶入伦敦夜晚依旧车流不息的街道。

霓虹灯光透过沾着雨水的车窗,在司汤达脸上投下变幻不定、光怪陆离的光影。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的街景,他常去的超市、那家味道不错的粉店、LSE图书馆所在的方向......这一切此刻变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

然而,身边帽子制服上传来的淡淡洗涤剂味道,车内无线电偶尔响起的模糊通话,以及身旁两个中年男人的叹气声,都在残酷地提醒他,这就是现实。

他的人生,好像就在刚才那几分钟里,彻底脱轨,驶向了一个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听证会、学业、签证、未来、还有......所有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想要维持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

车子最终在一栋看起来严肃刻板的建筑前停下。门口蓝色的警标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车门被拉开,潮湿阴冷的空气再次涌入。

“你们,下车!”

司汤达深吸一口冰凉的夜风,机械地挪动僵硬的双腿,踏出了车门,走向那扇预示着他未知命运的大门,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和狼狈。

。。。。。。

询问室的灯光是一种刺眼的、毫无温度的冷白色,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也照得司汤达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墙壁是单调的米黄,带着些许污渍和划痕,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桌子,两把同样牢固的塑料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中年帽子,肩章上一个星星的标识,司汤达看不懂,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严厉,也不温和,只是一种程序化的专注。

面前摊开一个文件夹,手里握着一支廉价的圆珠笔。旁边还坐着一位更年轻的帽子,负责记录,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姓名。”

“司,司汤达。”

“全名。”

“....司汤达。”他迟疑了一下,报出护照上的拼音。

“在腐国的签证状态。”

“学生签证……LSE的。”说出学校名字时,他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羞耻。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在他那张尚显稚嫩、却写满晦气的脸上停留片刻,继续按流程询问住址、联系方式。司汤达机械地回答着,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等待被刮鳞去腮的鱼。

“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家,lets rex,以及你和那位.....冯女士在房间里做什么吗?”

语气平稳,像在询问天气。

司汤达低着头,手指在桌子下神经质地绞在一起,他知道抵赖是徒劳的,现场的情况,他的狼狈,都是铁证。

开始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地开始陈述,从如何路过那栋大楼,到如何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再到房间里的交易。

他竭力想把自己描绘成一个一时糊涂、受到诱惑的迷途者,试图用“压力大”、“第一次”之类的词汇来博取一丝同情。

过程中,他几次停顿,舔着干燥的嘴唇,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人对视。一旁那位记录员敲击键盘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中年帽子耐心地听着,偶尔打断,问几个细节问题,比如具体时间、支付金额、是否有暴力行为或被迫情况。司汤达一一否认,声音越来越低。

“所以,你承认你是在明知那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的情况下,自愿前往并进行交易,对吗?”中年帽子最后总结道,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司汤达感到一阵眩晕,他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对。”

询问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问题细致而具体,时间、过程、金额、对话......司汤达有问必答,不敢有丝毫隐瞒,也无力编织任何谎言,他只求这一切快点结束。

终于,记录被打印出来,递给司汤达核对签字。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他只觉得那些黑色的字符像一条条蠕动的蛆虫,爬满了他不堪的行径。

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签下名字的瞬间,他感觉像是签下了一份卖身契,将自己的尊严彻底典当了出去。

随后是漫长的等待。司汤达被独自留在询问室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他盯着对面墙上单向玻璃可能存在的方向,想象着后面是否有人正观察着他的狼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学校可能会知道,想到签证会被吊销,想到身败名裂、灰溜溜地被遣返回国......

冷汗浸湿了他内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那个不知道职务的中年帽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文件。

“司先生,”帽子语气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一丝,但依旧公事公办,“依据你的陈述和现场情况,根据相关法律,你的行为已构成犯罪。”

看着司汤达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道,“不过,考虑到你是初犯,认罪态度尚可,是全日制学生,且情节相对轻微.....我们决定对你处以罚款。金额是....1500镑。”

这个数字,对此刻的司汤达来说,不啻于又一记重击,几乎掏空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积蓄。

可无论如何,这比被起诉、留下案底要好得多。

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司汤达,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忙不迭地点头,“我接受,我交罚款,谢谢,谢谢.....”

他以为噩梦到此为止了。

然而,中年帽子接下来的话,让他刚松懈一点的神经再次绷紧。

“罚款需要你去指定窗口缴纳。另外,你需要一个担保人。”

司汤达愣住了,茫然地抬起头。

“担保人?”他重复道,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是的。需要有腐国国籍、或有永久居留权、并且有固定住址和稳定工作的成年人来签字作保,确保你随传随到,并且在最终处理完毕前不会离开腐国。然后你才能被释放回去。”

司汤达的脑袋“嗡”的一声,刚刚看到的一丝曙光,瞬间又被厚重的阴云遮蔽。

担保人?他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担保人?他的同学、朋友,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留学生,持着学生签证。

让学校知道?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听证会的事情还没结论,再加上这个,他绝对会被立刻开除。

家人?远在万里之外,而且他怎么可能开这个口?

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堵在了司汤达的胸口。他张了张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没有.....”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开始嘶哑,“我的同学朋友,都是留学生.....”

中年男人似乎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语气没有什么变化,“那就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雇主?房东?或者其他任何符合条件的人。我们需要联系到他,确认他愿意为你担保,并且过来签字。”

说完,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你尽快想,想到了告诉我们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负责联系确认。”

询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年轻帽子偶尔调整坐姿时衣服的摩擦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嚣。

司汤达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像一台过热的机器,筛选着他在伦敦认识的所有人。

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又被迅速否决。恐惧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左右为难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中年男人用笔敲了敲桌面,催促道,“先生,请你尽快联系担保人。我们这里不是酒店,不能无限期收留你。”

“如果你无法找到合适的担保人,我们可能要考虑其他的处理方式。”

其他的处理方式?是指拘留吗?司汤达打了个寒颤。

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冷汗,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松着并不断存在的领口。他必须找一个人,一个既符合条件,又可能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甚至,或许能理解他几分的人。一个在他那浮华社交圈之外的人。

就在这绝望的边缘,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微弱的萤火,突兀地闪现出来。

这似乎是一个极其渺茫的希望,甚至可能带来别的麻烦。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眼前的牢狱之灾以及通知学校的后果更加迫在眉睫,更加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对面耐心等待的中年男人,“我,我想到一个人。他叫......阿龙。”

他报出了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苦涩。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漂浮在绝望之海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中年帽子记下号码,站起身,“我们会联系他。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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