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太白堂(1/2)
李恪一行正踌躇无计之时,阴沐星的头颅说道:“李公子,我有办法……”
“你……?”李恪心道,这石碑符文,必须以剑刻印,你一个残缺的尸身,又如何刻印?
阴沐星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与苍凉,在空旷的山谷石碑前回荡:“李公子,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请将我的头颅,置于石碑顶端那处微微凹陷的平台之上。”
李恪闻言,虽心中不解,但还是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将阴沐星的头颅捧起,安放在石碑上方那积满灰尘的浅凹处。那头颅甫一接触石面,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住,稳稳地固定在了那里。
“然后呢?”慕容嫣关切地问道。
阴沐星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微弱,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抗争:“请……请将李公子的佩剑,暂时借我一用。”
李恪毫不犹豫,解下腰间的昆吾剑。然而,一个头颅,又如何能持剑?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阴沐星紧闭双目,口中开始吟诵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文。那咒文声调奇异,仿佛来自悠远的幽冥,随着他的吟诵,他那孤零零的头颅竟缓缓散发出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清冷光辉。更令人惊异的是,插在李恪手中的昆吾剑仿佛受到了召唤,开始轻微地震颤,并发出低沉的嗡鸣。
“以我残魂为引,寄灵于剑,刻痕通路!”阴沐星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竟是一片虚无的白光。随着他这声低喝,昆吾剑“锵”的一声自行出鞘半尺,一股森寒的剑气弥漫开来。
下一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昆吾剑完全出鞘,悬浮于空中,剑尖对准了下方的石碑。而阴沐星的头颅,其眉心处射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白光,精准地连接到了昆吾剑的剑柄之上。那剑,仿佛成了他无形的手臂!
“开始了!”舒恨天低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悬浮的昆吾剑动了!它如同被一只无形而稳定的手握住,剑尖闪烁着寒芒,朝着古老的石碑表面划去。
“嗤——”
石屑纷飞,剑尖与石碑摩擦发出刺耳又沉闷的声响。昆吾剑的动作稳定、精准,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仿佛不是在刻字,而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复杂的符文随着剑尖的移动,逐渐在石碑上显现出来。那符文扭曲怪异,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李恪、慕容嫣和舒恨天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能感受到,阴沐星正在以一种极其损耗元神的方式,强行催动残魂之力驾驭宝剑。他头颅上的清冷光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脸色也更加苍白透明。
慕容嫣忍不住握紧了李恪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时间一点点过去,符文已完成了大半。然而,就在刻画最后一个关键转折时,昆吾剑猛地一颤,剑尖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微微偏离了预定的轨迹!
“不好!”舒恨天失声道。
阴沐星的头颅剧烈一震,口中甚至溢出了一缕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但他咬紧牙关(尽管他只剩下头颅),那道连接剑柄的白光骤然增强,强行稳住了剑身,硬生生地将偏离的剑尖拉回,完成了最后一道刻痕!
“嗡——”
当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石碑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强烈的白光,将周围昏暗的山谷照得如同白昼。光芒持续了数息,才渐渐隐去。而悬浮的昆吾剑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哐当”一声掉落在石碑旁的地上。连接头颅与剑柄的白光也随之消散。
阴沐星的头颅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眼中的白光彻底熄灭,变得黯淡无神,连说话的气力都几乎没有了,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成了……入口……已开……快……”
李恪急忙上前,先拾起昆吾剑归鞘,然后万分郑重地将阴沐星的头颅从石碑上取下。触手之处,只觉一片冰凉,甚至比在寒潭时更甚。
“阴少主,你怎么样?”李恪焦急地问道。
“……无妨……只是魂力……消耗过度……暂入壶中……静养即可……”阴沐星的声音细若游丝。
李恪不敢怠慢,立刻将他的头颅收回“景行壶”中。他知道,阴沐星为了打开这扇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就在这时,那座巨大的石碑发出了“轧轧”的沉重声响,缓缓地向一侧移动,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漆黑洞口。一股带着陈腐泥土气息的冷风从洞中吹出,令人汗毛倒竖。
“这就是通往太白堂的密道?”慕容嫣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下意识地靠近了李恪。
舒恨天走到洞口,探头朝里面望了望,又嗅了嗅空气,面色凝重道:“好重的阴气和……妖气!这
李恪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必须下去!不仅是为了查明‘渭河鬼手’真相,替阴少主讨回公道,更是要阻止那个蛇蝎女人的阴谋。她若掌控太白堂,进而危害天山剑门,乃至整个天山南北,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起了叶长风的嘱托,更想起了那些变成干尸的天山弟子。
他顿了顿,看向慕容嫣,语气柔和了些:“嫣儿,
“无病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慕容嫣抢着说道,虽然眼中有一丝惧意,但更多的却是坚决,“我现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不会拖累你们的。”
李恪心中感动,知道劝她不住,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一起闯一闯这龙潭虎穴!老哥,你在前面探路,小心机关。嫣儿跟在我身边,我来断后。”
舒恨天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老弟,论起机巧陷阱,老哥哥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四人稍作准备,李恪再次点燃火把,由舒恨天领头,依次进入了那漆黑的密道。
密道初极狭,仅容一人躬身而行,脚下是潮湿滑腻的台阶,长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火把的光芒在狭窄的通道内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仿佛有无数鬼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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