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9章 拾荒老人（1/2）
拾荒老人行走在这片破碎荒凉，充满危险的上古战场废墟中，闲庭信步。
他看似步履蹒跚，速度却快得惊人，每一步踏出，都暗合某种空间韵律，缩地成寸，瞬间便跨越数里乃至数十里距离。
而且总能巧妙避开地面上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裂缝、煞气沼泽、以及空中偶尔无声划过的空间碎片。
林默紧随其后，心中凛然。
这老者对古神战墟环境的熟悉程度，远超想象，简直如同掌上观纹。
他看似随意选择的路径，往往是最安全、最节省时间的。
这份眼力和经验，绝非一朝一夕能积累。
“小家伙，看到左边那堆像被巨斧劈开的黑色山岩没？”拾荒老人忽然开口，指着不远处一片嶙峋怪石。
“别看它黑不溜秋不起眼，里面可能藏着星陨黑金的碎渣，那玩意儿掺杂一点进兵器里，能大幅提升坚固和破法属性，当年不少神魔兵器都用它。”
林默顺着他所指看去，神识扫过，果然在那片岩石的缝隙深处，感知到几丝本质极高的坚硬锋锐气息。
“还有前面那片冒着七彩泡泡的泥潭。”拾荒老人又指向另一处，“那是万毒沼，里面沉淀了不知道多少种神魔之血混合剧毒生物腐烂后的玩意儿，毒性之烈，半步道主沾上一点也得脱层皮。”
“不过沼泽中心有时候会生出七色毒莲，是炼制某些霸道毒丹或者淬炼毒抗体的顶级材料。”
“当然，没那本事就别去碰。”
林默点头，暗暗记下。
一路行来，拾荒老人絮絮叨叨，不断指点着沿途所见各种地貌、残留物、危险区域以及可能存在的好东西。
林默一边默默记忆，一边暗自揣测这老者的身份。
如此人物，绝不可能真的是个“捡破烂的”。
他必然是某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古神战墟某个时代的亲历者或幸存者后裔。
“前辈似乎对这战墟了如指掌？”林默试探问道。
拾荒老人嘿嘿一笑，回头瞥了林默一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待得久了，自然就熟了。”
“老头子我在这破地方，捡了……嗯，多少年也记不清咯。”
“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得多。”
他避重就轻，显然不想多谈自己的来历。
林默也不追问，转而问道：“前辈方才所言，关于影子敌人的来历，以及那葬神谷地……”
提到这个，拾荒老人的表情稍稍正经了一些，速度也放缓了些许。
“影子敌人……嘿嘿，这是老头子我给它们起的诨名。”拾荒老人望着前方越来越昏暗的天空，“它们以吞噬存在为生，渴望将一切都拖入永恒的虚无与归墟。”
“它们的来历，古老得吓人，比你们所知的巨神族，甚至比大部分先天神魔族群，都要古老。”
“而且，它们并非自然孕育的生灵，更像是某种错误，某种疾病，从大道的反面或裂缝中滋生出来的东西。”
“老头子我曾在一片极为古老的战墟核心碎片上，看到过一幅残破的壁画，是某些先天混沌神只与这些影子爆发战争的场景……”
“惨烈啊，星辰寂灭，大道崩殂。”
“后来神只似乎赢了，但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可能导致了后来神魔时代的某些变故。”
拾荒老人的话语，让林默心神震动。
圣族，或者说“虚无吞噬者”，竟然是如此古老恐怖的源头？
“至于葬神谷地……”拾荒老人顿了顿，指向远方地平线上，那片被灰黑色雾霭笼罩的连绵阴影，“那是战墟核心区域外围，一处极其特殊的绝地。”
“传闻那里陨落过不止一尊真正的先天神魔，它们的尸骸、怨念、破碎的大道，还有相互冲撞厮杀后形成的混乱法则，纠缠在一起，形成了那片生人勿近的绝域。”
“但同时，那里也残留着神魔最本源的力量精华、大道碎片，甚至可能有神魔伴生的先天灵物或兵器残骸，是真正的大凶与大机缘并存之地。”
“关于影子敌人更具体的来历线索，以及可能对你有用的混沌神魔遗泽，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拾荒老人看着林默，“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找不到，反而把小命搭进去，去不去自己决定。”
林默望向那片被称为“葬神谷地”的恐怖阴影，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坚定，“去。”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怂。”拾荒老人似乎很满意林默的回答，“不过别急，去葬神谷地之前，我们先去个地方。”
说话间忽然转向，朝着另一侧散落着无数巨大兽骨残骸的区域走去。
“跟我来，带你去见识见识，老头子我这拾荒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顺便……给你弄件趁手的小玩意儿，进了谷地，也好多点保障。”
林默心中微动，跟上老人的步伐。
这片兽骨区域极其广阔，白骨累累，形态各异，显然来自许多不同种类的强大生物。
骨骼大多已经石化或玉化，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与凶煞之气，可见生前的强大。
拾荒老人在这片骨海中穿梭，时而停下，用他那干枯的手指敲敲某块骨头，听听声音；时而蹲下，仔细辨认骨头上残留的天然纹路或焦痕；甚至偶尔会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嗅着什么。
行为古怪，但林默能感觉到，老者每一次停留，似乎都遵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律，或者说是直觉。
终于，在一具只剩下半截肋骨，通体呈现暗金色的不知名巨兽骨骼前，拾荒老人停了下来。
这半截肋骨深埋在灰黑色的泥土中，只露出一小部分，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
“嘿嘿，就是它了。”拾荒老人搓了搓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就像孩童发现了心爱的玩具。
他并未直接去挖那截肋骨，而是绕着它走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同时双手不断打出各种古怪的印诀。
这些印诀并不蕴含强大的法力波动，却引动了周围环境中某种特殊的气场。
渐渐地，以那截暗金肋骨为中心，地面上浮现出一些近乎透明的银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缓缓飞舞，最终构成一个充满古老蛮荒气息的阵法。
“这是……神魔禁制？”林默认出了那阵法气息的本质，与巨神族墓地、先天神魔遗骸周围的禁制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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