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魅力十足的武宗皇帝（2/2）

“皇爷爷不需要。”少年道，“其实，从皇爷爷后来逐渐为武宗皇帝正名时，皇爷爷就看开了，当然，心里的疙瘩还是存在，却不再是死结，也没那么大了，此时此刻的皇爷爷，更不需要我来多嘴了。”

朱载坖默然。

直至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儿子的意图。

——开导愚蠢父亲！

“翊钧啊，父皇……是不是很差劲啊？”

少年轻轻摇头：“父皇不够霸气，也不够有魄力，这是因为父皇过于善良、过于负责任、过于用力了，从而迷失了真我。”

顿了顿，“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父皇，才有这样的儿子。”

“父皇你知道吗？你比皇爷爷更会做父亲，你这个父亲做的太好了。”

少年认真到近乎虔诚，“纵观我大明皇帝，从‘父皇’这个角度出发，除仁宗，孝宗外，独父皇一人。”

“儿子有出息，不正是父亲优秀体现吗？”

朱载坖失神……

良久，

“你这家伙……还挺……挺会话。”

朱载坖长舒一口气，道，“其实，这次江南一行，见过你大伯之后，父皇也没那么拧巴了，也释然了，无需担忧父皇。”

少年怔了一下，重重点头。

接着，嘿嘿笑道：“父皇，儿子这些可不是为了安慰你。”

“？”

“儿子是真心觉得武宗皇帝魅力四射，也是真的佩服武宗皇帝……”少年深感遗憾的，“只可惜，我没能赶上……唉，要是能与武宗皇帝来一场面对面的交流，当是何等的快哉啊？”

朱载坖嘴角疯狂抽搐……

半晌，

“什么快哉不快哉的，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了。”

少年一奇，诧然道：“这话怎么就不能啊？”

“不吉利！”

“怎么就不吉利了？”

“不知道！”朱载坖皱眉道，“你李先生是这么的，而且……我看他当时也不像是开玩笑。”

少年哭笑不得。

朱载坖却当回事儿了，严肃道：“你的李先生可还是个道士，既然这么……证明它多少沾点法，少嬉皮笑脸！！”

少年悻悻点头。

“记住了！”

“……是。”少年无奈点头，正色道，“儿子以后绝不再！”

“这还差不多……”朱载坖僵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随之又是一叹，“翊钧，你皇爷爷……时间不多了。”

少年心头一震，轻轻点了点头。

“李先生怎么？”

朱载坖望向远方，轻轻道：“可过中秋。”

可过中秋……少年的心抽搐了下，拳头下意识握紧，又缓缓松开，苦涩叹息：“连李先生都无力阻止的事，也只有接受了。”

“嗯…。”

朱载坖心下怅然，随之想起一事，心情稍稍好了些，“你皇爷爷……长生了。”

“啊？”少年聪明的脑袋瓜，头一次不够用了，“长生了？”

朱载坖点点头，将那日父皇憩证长生的事，讲述给了儿子听……

许久，

少年泪光莹然，笑着：“皇爷爷圆满了，终于圆满了。”

“是啊，圆满了……”朱载坖忽然也没太难过了，“你皇爷爷值得，值得上苍如此，值得李青垂青……”

“当然值得……”

~

朱厚熜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一睁眼，就见儿子，孙子都在跟前，不由心下一暖，嘴上却道：

“翊钧，你现在是皇帝了，老在皇爷爷这里算什么回事儿？”

“载坖，你与翊钧一起回宫吧，明儿个露个脸，好教群臣知道咱爷俩回来了，省得那群混账再给翊钧上压力。”

“父皇（皇爷爷）……”

“滚蛋滚蛋，且活呢，李青也在，别跟粘人精似的，都去办正事去……”朱厚熜不耐烦的催促道，“再墨迹，宫门都要锁了，明个儿忙完再来就是了，尤其翊钧你，可不能误了公务……去吧去吧。”

父子对望一眼，恭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