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孤独滋味（2/2）

霖儿大惊，忙开口阻拦。

顾萧当然知晓霖儿心思，不待她开口，已是柔声言道：“咱们被困此 地，且不论脱不脱得身来，即便咱在从这无间之地逃出，若不弄清楚这功 法真假，只怕这慕容谷，便是困住唱们的更天牢笼... 霖儿知道少年所言句句皆在理上，可要自已看看他做傻事，却无法 到，正当犹豫之时，少年已将衣衫裹在掌心，将锁链之上血污尽数擦去 正如少年所料，锁链之上，通体皆刻满了小字，正如先前所见的廖廖句 一般。

“天之道..绵绵不绝..当以气补净行，以息似碧云..然息息绵长，有余 者损之，不足者补之…“仅仅一眼，少年已不觉深陷，心中冲动难掩，欲 继续读下去.. 正当沉溺其中之时，余光却见那碧衣凝关切目光而来，心头一漂，当 即抽回思绪，并未在继续下去深读，而是暂哲敛思绪，转向面露犹豫的少女 开口：“霖儿.” 本还想要再劝，但当少女迎上星眸之中的决意，便知已经劝他不得 了，只得轻声应下，不过少年并未并口，只将自光定定瞧向少女面庞，片 刻之后，终定心思，掌心微抬，伸向乌红剑匣的束带之上.… “中双剑，名断月、步光，步光曾助我在雁北城外，与北普铁骑厮 杀，断月乃我师父所赐...若我"少年手托剑匣，言语之中已有托付之意， 话音未落，却被少女出言打断， “你这破厘..我才不会替你保管..你要记住，若你有事，不止我与踏 雪...还有李叔、墨门众人..甚至天涯大哥与姐姐，他们的性命也都.. 碧衣少女之言，句句击心，令得少年心中微漂，更觉肩上沉重，当即 咬牙定心，抚向乌红剑厘。

“一一剑鸣之声，响彻无间，两柄神兵显现，剑光闪炼，正气漂 然，不仅将无间饿中火光尽掩，更令二人足下血池震颤。

饶是少女，也不禁被两柄神兵吸引了自光，久久不能移并。

少年自光掠过剑厘，在步光、断月上盘桓片刻，终落于断月之上，伸 手入厘，将那柄曾在上古名侠手中斩断月光的长剑抽出，反持掌心，递于 少女：“你的话，我都记下了，如这功法心诀真能寻到破却慕容白木蛟之 功道，眼下之际，唯有放手一试，我担心若陷于其中. 言至于此，少年已不用将剩下的话说出，霖儿知他已决意，自已唯有 安其心，免去后顾之忧，才能让他专心应对，月眉微整，接下少年手中长 剑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莫要?强，如觉无法参破其中奥 妙，且不可勉强。”

见霖儿已接下断月，少年心中梢定，当即应下。

既是要尝试参悟锁链上的功法心诀，自是要寻得一处打坐之地，可两 人足下皆是粘稠腥红，正当苦寻不得之时，少年正瞧见先前嵌入岩壁，而 后随自己一并坠落的石板，登时有了主意。

快步近前，将尚还完整的石板一一捡起，再回霖儿发现半截锁链之 地，以石板层层堆叠，终得足以盘膝而坐之地。

回眸再望那满凝关切的杏眸，不再多待，略一点足，青衫跃上石阶； 盘膝而坐，目光低垂，落于半截锁链小字之上。

轻读数便，当即阖目，于心中暗暗诵读：“天之道...绵绵不绝...当以气 补净行，以息似碧云..然息息绵长，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当以诸穴 之气汇于丹由，而后诸穴自补... 说来也怪，无间狱中，弥漫着血池臭之味，但当潜心默读之后，却 再不闻丝毫异味，便是脑海也显出清灵之状...少年只觉自己仿佛化身飞 鹤，邀游天地之间，又似夜中萤火，尚祥静湖月色之下. 此等玄妙滋味，从未有过，少年不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正当邀 游之际，却觉天地忽变，耳中竟传滔天海浪之声，仿佛邀游之所轰塌，尚 祥之地已乱。

如此惊变，令得少年猛然回神，只道是自已默念心诀有误，忙静开双 眼，欲查看手中锁链之上心诀，可静并双自，低头寻找，却见手中空空如 也。

惊谊之下，忙是抬首，可眼前之景，哪里是无间狱下的红血池，自 己正立身混沌之中，一片茫茫…. 饶是身经数次凶险之斗的少年，此刻也难免心慌，茫然四顾，终是忍 不住并口轻呼：“霖儿.踏雪.… 莫说回应，便是回声都不曾有，仿佛声音被混沌吞没一般.直令少年 觉恍，自己可曾开口. 坐以待，不是少年心性，当即点足，踏雪已出，在这混沌之地中， 疾行前跃。

混沌之中，无日月星辰，周遭皆是昏暗一片，少年已不知自己已行了多 久，直至胸口起伏愈盛之时，终才止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若是依施展踏雪七寻算来，我消耗真气行至 此，行之绝不下百里之途了，莫说人影，便是鬼影都不曾见到.“呢喃自 语，虽心慌已止，但寻不得出路，总归心急，喃喃自语之时，少年已在暗 自瑞度，自己是否从开始就行错了方向。

心思一起，立时动身，点地而起，云纵疾出，青衫身影，扶摇而 上，直起数丈不止，当得云纵势尽之时，双足互踏再起，又腾跃数丈，者 在天地之间，少年全力施展，恐早已凌空近十丈有余了，但眼前之景，依 旧未变，仍是混沌昏暗，不见任何人与物… 再无法腾跃，少年只得散去云纵之力，提气于胸，令得坠落身形翩然 而下，直至双足触地，终止身形。

至此之前，少年总觉世间最可怕的并非刀剑、亦非鬼神，而是人心， 但当在这混沌之中，时辰愈久，才觉最可怕的，竟是孤独.…. 仿佛混沌之中，只剩下了自己，亲情也好，友情也罢，似都已随自己 迷失在这无尽混沌之中，仿佛过了须奥片刻，又觉过了数载，到最后就连 少年自已，也不知在这混沌之中待了多久，只是赖然而坐，眸中星光，暗 淡无比。

低落之下，少年甚至动了念头，要了却此生，但当想起碧衣少女之 言，又重新振作，可当瞧得周遭无尽昏暗，又觉毫无希望，如此反复，似 又渡过一段时日，终是在头顶混沌中发出的雄浑之声下，赫然抬首。

“少年人，这孤独的滋味.….如何！”

“是谁！不知是惊是喜，少年暗淡眸中，是一瞬，重凝星光，起身 之际，循声而问。

可那雄浑之声，却不多言，仍是重复着先前之问。

“孤独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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